如风魔附身,玉磬一脚踹开了门,惊醒屋内主仆两人。
他一脸盛怒,两人都不解的望着他。
「还装傻……」他手举起一个汤碗,汤碗里尚有些残余的药汁。
燕儿一怔,两眼黯淡。心下雪亮,定是膳房里谁通风报信去。
燕儿急急跪下。「求爷恕罪,燕儿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小姐……」
「这哪儿轮到妳说话!胆敢擅作主张!」他唤人,「来人!拿家法,惩以五十大板,然后赶了出去!」
两个仆役上前准备动手拉人。
「住手!这一切是我自愿的。」绛雪突然以身格挡燕儿。
他看着她,一字一字自齿fèng中进出,「妳胆敢自作主张!妳以为妳是谁,凭什么决定我未来的子嗣的命运?!凭什么!」
他的态度彷佛那谈论的孩子已成既定事实,而她正从他身边偷走他。
「王爷多得是如花美眷,多得是女人想要生你的子嗣。」
他的眼睛盛着狂怒,狂怒之外隐隐透着某种煎熬。「我要妳生,妳就得生。」
「我不愿意。」说得铿锵有力。
玉磬勾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难道妳忘记在妳母亲坟前所立之誓?」
她直视他,高傲得就像个公主。「我没忘,我交易的是我的一生,并没有额外附带另一条无辜的生命。」
盛怒至极点的玉磬反阴沉的笑了。
「妳真以为妳有本事阻挠我?」他逼近,像只噬血的野兽。「我要把妳囚在这里一辈子不让人见,倒要看谁还能帮妳……」
金光闪动,她突然抽出一把暗藏在衣袖中的剪子。
燕儿低低一喘。那剪子是自己用来女红绞线用的,这几天到处找不着,还以为掉了,竟被小姐拾了去……
「妳想杀我?」玉磬的笑容令人战慄。「妳失败过一次,是什么让妳以为这次会容易些?」
出乎意料之外,她却是尖刀朝自己雪腕上一划,毫无留情地。
「别逼我!倘若你再逼我,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血从伤口缓缓地流出,滴落至地面。
「妳……」玉磬欲靠近。
燕儿扑跪在地,紧紧攀着他,止住他。「王爷,求求您放过小姐,小姐的个性这般的烈,您这样逼她,只会推她上绝路,来个玉石俱焚啊……」
他似雷殛般僵在原处。
他与她遥遥对峙。绛雪脸上有一种深沉的决裂。那表情,令人心惊……
最后,他只丢了句,「替小姐包扎。」
离去,宛若落荒而逃。
一直撑到了他离去,最后一丝意志力也用尽。
手中剪子脱手,掉落地面,绛雪昏了过去。
※※※
再睁开眼,已是黄昏,掌灯时分。
燕儿跪在床榻边低低抽泣。
「都是燕儿不好,燕儿要是知道妳回来是逼妳走上绝路,我是万万不会做这事,是燕儿的错,燕儿去求王爷……」
「没用的……求他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