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一口便停了。
那一瞬,辰让的脸简直皱成了发褶的馒头。
张玲珑呆呆问道:“酸梅汤不好喝?”
身后的小太监一愣:这……没吃早膳,可是最忌讳吃酸的了啊——这、这还是最浓的酸梅子汤?
小太监讷讷:“皇上……”
这喝下去的,还能不能吐出来啊?
谁知辰让不仅没吐,还把余下的汤端起,几大口便喝了个干净,临了把碗塞到张玲珑手里,还说了个“好喝”。
张玲珑怔怔的,小太监却是又气闷又羡慕。
皇上可真是……
为了美色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
明明那么酸,还喝?!
托张玲珑的福,早朝的时候,辰让的嘴里一直冒着酸水。
酸水冒着泡,脑子里想的东西亦如那冒出来又破碎掉的一个又一个的小泡,怎么也停不下来。
因着先前小太监的提醒,她的脑子里总是晃着“召幸”两个字。再就是张玲珑的模样。后来,这二者便连至一串,变成了:召幸张玲珑。
她知道,父皇当年后宫美人不少,可也不常召幸,大约三、五月宣一人罢了,若赶上巡游,便更是一年半载地不见人了。
她算了算张玲珑进宫的时日,已有几个月,着实觉得也差不多了,遂定了心思要召幸。
朝中,丞相见皇帝一直在失神,虽心中不悦,可念及她昨夜醉酒、许是今早还未清醒,便也没如何。
只是出言提点道:“皇上,果酒伤身,日后还是少饮、或是不饮,为好。”
辰让点头:“知道了。”
丞相又道:“周光显昨夜已经回了,一早便在宫外等候皇上的召见。他放心不下您的学业,所以希望能在巡游时陪伴左右,不知皇上可愿意?”
召?
召见啊。
不是召幸……
辰让打消脑子里胡乱冒出的小泡,终于还是听清了正事。
丞相说的这话,她自是明白的:巡游路上,若周光显去,便是做了丞相的眼睛。
那么,丞相便不会去了。
她轻轻点头:“好。”
如此,便下了朝。
不过辰让心中有“大事”,所以又叫住了丞相。
丞相狐疑看她,不明白自己没上赶着去找她训诫,她倒自个儿过来了?
“皇上何事?”
辰让本着打扰太妃不如打扰丞相合适的想法,所以便将“召幸”一事直接问了丞相,随后又道:“不知此事,丞相可能安排?”
丞相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