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有点不想去,张医生都说了摸不出来骨折,但是肖鸣夜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直接就安排好了,他又不好拒绝。
“行,谢谢你”钟意秋真诚的道谢。
“你胳膊怎么骨折的?”肖鸣夜像是无意的问。
钟意秋有无数个理由和借口骗他,撞断的、摔断的,每一个都能糊弄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对肖鸣夜撒谎。
“我爸拿椅子砸的”钟意秋平静的说。
肖鸣夜转回头,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眼睛。
周围是叽叽咋咋的夜间动物乐园,不知道是蟋蟀还是什么虫子,又尖又细的声音像是细细的长针,慢慢探进耳朵里折磨你。
肖鸣夜不说话,钟意秋知道沉默代表了他的提问。
“我在学校犯错,被开除了,我爸生气打的”钟意秋平时清亮的声音在黑夜里沾染上落寞。
从分配安排工作到来这里后认识的每一个人,得到的原因都是他生病所以才退学,没有人会知道他是被开除的。
钟意秋不知道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纠结的就告诉了肖鸣夜,说完心里也咯噔一下,很是后悔。
“你不怕我跟别人说?”肖鸣夜问。
钟意秋心更凉了,赶紧讨好,“你不会,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肖鸣夜提起嘴角笑了,手搭他肩膀上,身体靠近,像个欺负弱小的流氓,“你以后听我的话,我就不说出去。”
钟意秋挣扎了一下说,“行,但是也不能什么都听,我是有底线的!”
肖鸣夜笑的更放肆了,“你有什么底线,你……”
一柱白花花的灯光穿过玉米地猛的打在肖鸣夜脸上,晃的他偏开了头。
伴随着一声惊喜的“二哥!”肖鸣夜狠狠的拧起了眉。
“你俩站这儿干啥?喂蚊子呢!”六子一阵风似的过来。
“你又来干啥!”肖鸣夜压着舌根问他。
六子无辜的说,“咋了?我咋还不能来了?”
钟意秋正想说,能来!你来的太好了!还没开口,见六子身后的小路找出来一高一矮两个人。
走近了,钟意秋看清,来人竟然是袁兵和他爷爷,袁兵低头踢脚不看人,又控制不住似的,偷偷瞟他。
六子说爷孙俩打算好了,明天就让袁兵来上学,但是老爷子不识字怕办不好,把钱送来给义叔,拜托他明天帮忙给孩子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