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正想和义叔说下午的事儿,听听他的意见,还没张口,听见院儿里有人说话。
“小夜——”
钟意秋出来,见一个男人打着手电筒站在院子里喊。
“你找谁?没有小叶——”钟意秋问。
义叔披了衣服从屋里出来招呼,“宝昌,找肖鸣夜啊?他洗澡去,先进来坐。”
钟意秋:“……”
进屋坐下义叔给他做了介绍,来的是肖明夜的大哥袁宝昌。
“城里的钟老师吧?听村里的娃儿们都说你教的好哩!”袁宝昌笑着和钟意秋说。
钟意秋听六子说过,袁宝昌29岁,但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张脸黝黑干瘦,是常年辛苦劳作的样子。
和人说话时,没开口先露出憨厚的笑,让他看起来总像是在讨好好人。
刚抽了半根烟,肖鸣夜就回来了,这么冷的天,只有他还跑到河里洗冷水澡。
他们没回肖鸣夜的房间,就在义叔这里说话,袁宝昌刚说了一句又停下看了他一眼。
钟意秋听出来他说的是家里的事儿,可能是自己在这里不合适,想起身回房间。
肖鸣夜挨着钟意秋坐在门口,钟意秋刚屈腿弯腰,他就伸出自己的毛腿碰了碰,示意他坐下。
袁宝昌专门跑过来是因为袁宝才媳妇儿春巧的事儿,春巧嫁过来两年多没生孩子,四处看医生,吃了很多偏方,也认识了些一起看病的人。
有几个关系挺好的,说是认了干姐妹,来过家里几次,她也常出去别人家走动。
但是最近半个多月,她几乎过几天就出门,一大早的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问了就说在干姐姐家玩儿,宝才在外面打工管不了,家里人有些担心。
“那次她几个干姐姐来,我听她们说话,啥主啊神啊地,玉兰说看见她们关着门跪在地上叽里呱啦的,不知道是干啥?”袁宝昌抽着烟说。
钟意秋想,难道是信天主教?那也没什么,宗教信仰自由。
义叔却一脸严肃,“她们几个人?”
“来过家里的就三四个妇女,”袁宝昌回答。
义叔考虑了一下,看着肖鸣夜,想听听他的说法。
肖鸣夜懒懒的靠着,手搭在钟意秋的椅背上,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钟意秋能感受到,他有点不耐烦,身后的手一直在小声的敲着乱点儿。
他不想管家里这些事儿,连听都不想听,但是又不能不管袁宝昌和王桂芝,这让他很烦躁。
“听人说张岗那边有人信教,还到处传教,我想就算信了应该也没啥,但是夜里不着家肯定不行,宝才回来咋说啊!”袁宝昌这次直接对着肖鸣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