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条小水沟,肖鸣夜提醒他迈脚跳过去,接着说:“他们不愿意分,两个人偷偷的跑了,但还是被女孩子家里人抓回去了,还找人打断了义叔的腿。”
他说的轻描淡写,钟意秋的心里却像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义叔的腿不是天生的?是被人打断的!”他不敢相信。
肖鸣夜嗯了一声回答他,不等再说话就被他抢过去愤慨的说,“太过分了,至于要把腿都打残吗!”
“因为那个女孩子怀孕了,家里人很生气,”肖鸣夜说。
钟意秋过了半分钟才又问,“后来呢?”
“说是把孩子打掉了,家里人花钱把女孩子送出国去,义叔回来后就一直没结婚,”肖鸣夜回答。
钟意秋唏嘘不已,心里五味杂成,各种滋味混成一团。
快进院子的时候,他才叹息着说,“他们又没有犯错,爱情本身就没有错。”
肖鸣夜调侃他,“你还懂爱情呢?”
钟意秋想学六子对自己那样,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勾下他的头再好好回击他。
肖鸣夜只穿了一件t恤,钟意秋的手贴上他的肩膀,他身体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手掌,钟意秋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默默的拿下手。
肖鸣夜被他摸的后背麻了一下,扭头看他假装啥事都没发生过的害羞表情,难得好心的没有揭穿他。
晚上肖鸣夜做饭,钟意秋和义叔围着大背篓抠棉花,新摘的棉花要赶紧抠出来,趁着天气好晒干。
王文俊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关在自己房间里,坐在旁边帮忙。
“你们俩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你们是有文化见过外面世界的,很多事儿需要你们先带头儿,”义叔边干活边说。
钟意秋本来顾忌王文俊在旁边,不方便和义叔深谈今天的事儿,听他这么说,先张口给他道歉,“义叔,对不起!我不会教书,没做好,让你帮我承担了责任。”
义叔摆手打断他,“你做的是对的,我以前就有过这些想法,只是不知道从哪儿着手,而且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儿人情关系很复杂,啥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说着看了眼王文俊,“文俊来的时间长,体验过也被排挤过,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都知道。”
王文俊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棉花却怎么也抠不出来了。
肖鸣夜招呼他们吃饭,义叔站起来扶着腰说,“我们这土坷垃的地方,教好课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孩子们看到希望。”
钟意秋觉得自己广播体操学的差不多了,早上穿了套白色带蓝条的运动服在院子里让肖鸣夜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