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杨瑾瑜必定是想着皇上出孝在即,想要借机复宠,在年前挣回些许面子吧。
迎春虽不会因为争宠就是谋害谁,却也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添堵。帮助杨瑾瑜,太后娘娘面前也难得交代。杨瑾瑜既然自行皇帝忘不了她,还是乖乖等着皇帝亲自去解救她吧!
迎春淡然一笑:“她竟然想去坤宁宫,必定是想借助皇后复宠,岂会就死?修媛把我的话带给她:她都要自绝与皇上了,还去坤宁宫干什么?嫔妃自戕属大不敬之罪,罪在不赦。只要她舍得杨家满门亲眷,绝食与否,随她自便!”
秦修媛面色一喜,忙着应了。杨瑾瑜这些日子没少挤兑秦修媛,而秦修媛因为无宠又害怕杨采女他日复宠报复自己,一次一只十分忍耐。如今正好借德昭仪之口,一宣恶气!
秦修媛狡黠眸光没有逃脱杜若眼睛,及至秦修媛去得远了,言道:“娘娘一片好心教她,只怕她回去要给娘娘您拉仇恨呢。杨瑾瑜说的不错,她跟皇上情分的却很特殊,一旦复宠,只怕要针对娘娘了。”
“杨瑾瑜当初早碧云寺被贬,虽是因为她自己挑事儿,犯了口舌,究其实质,却是因为我,你以为我今日不睬她,她心里就不恨我?左不过是恨,索性摆开架势撕破脸!”
迎春说着一笑:“且眼下太后娘娘好好地助理后宫,前朝又值多事之秋,皇后娘娘自身难保,杨瑾瑜就是想要借助皇后复宠,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她即便复宠,在她养下子嗣之前,也不会轻易晋封。你主子我前有皇帝贪鲜,后有太后宠爱,边上还有一个贵妃姐姐拉偏手,如此之下还不能立足自保,被她掐死也是命里该着!”
杜若想一想直觉自己个主子前程似锦,勾唇笑得一脸阳光:“这倒也是!”
綉橘司棋被迎春勒令跟着杜若学习宫中生存之道,难得见四平八稳的杜若错算一回,一边更是笑得与有荣焉:“总算咱们杜姑姑也有失算的时候了。”
时候,秦修媛又来了延禧宫复命,却是杨瑾瑜闻听迎春之言,气得遭了房中能够砸碎一切东西,最终没敢绝食。
且也是杨瑾瑜识趣儿,杨瑾瑜的祖父祖母因为杨瑾瑜受到太后娘娘申饬,如今都称病在家,鲜少出门,杨瑾瑜父亲原本在翰林院任大学士,甚是得宠,如今也因为杨瑾瑜而蒙羞,虽然圣上没有下命贬谪,却在翰林院中被人拿话挤兑,颜面无存。家里姐妹也因为杨瑾瑜私奔的出格之举,被太后娘娘下恩旨免选了。
免选懿旨对于荣府探春来说是无上荣宠,对于眼下杨家姐妹却是无尽羞耻,因为,太后娘娘厌恶,杨瑾瑜几位堂妹到了议亲年纪却无人问津,据说,杨家老夫人预备带领孙女儿们返回故居说亲,也好避开京都耻辱。
杨瑾瑜如今再因为爱情不如意而自戕,连累亲眷,简直不能称其为人了。
街面上年味越来越浓,皇宫中却是等闲平常,谁也不敢大事铺张,除开太上皇身上杀气重,也因为皇帝各种忙乱不堪,百姓家里都吃腊八粥了,皇帝老子还在跟大臣们哭穷借银子。
捐赠筹银子的法子已经用了三回了,皇帝自己都觉得面上火烫,可是,为了自己江山稳固,皇帝老子也只得把面子收起,指着朝臣们勒逼:“都给朕想策略,想出可行发子者,官升一级,有爵位者,爵升一等,不过一宗啊,朕要三百万啊!”
满朝文武都想升官发财,若是数额少,都宁愿自己掏腰包了,可是,三百万啊,哪里找去啊。
这些日子,皇帝也不来后宫,过年事宜有太后跟元春张罗,迎春主观的嫔妃过年物资基本就绪,便见天窝在炕上猫冬,就这红枣干果儿品茶看闲书。
当然,锦鲤也会在修炼闲暇,给迎春回报监听情报,泛泛之言,迎春一般左耳进右耳出,这一日忽听锦鲤唧唧蠢笑:“可怜见的皇帝老子哟,你媳妇儿手里何止其百万千万呢,却要厚着脸皮向百官伸手,哦,不对,他是那官位爵位换银子,这叫做,叫做什么呢?”
迎春一嗤:“你也有不知道的呢,笨蛋,这叫做卖官鬻爵!”
锦鲤拍手笑:“对对对,就是这话。”
迎春蹙眉:“皇帝干什么要卖官鬻爵呢,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锦鲤笑道:“南宁郡王前往海疆接替西宁郡王去了,就是那个什么,贤贵妃亲舅舅王子腾,他给皇帝老子写了密函,要求朝廷调拨粮草,说是不光是将士们过冬艰难,当地百姓也需要救济,要熬过今冬,至少需要三百万银子。”
迎春蹙眉半晌,蓦地一笑,招手让锦鲤靠得近些:“你去见你徒弟,叫他如此如此!”
这日傍晚,迎春前去宁寿宫给太后娘娘道晚安,正碰见皇帝老子跟哪儿眉飞色舞,笑嘻嘻的陪伴太后娘娘唠嗑儿。
迎春一早知道缘故,进殿之后,忙着请安,却不落座,故作讶异:“莫不是又出了喜事儿呢,皇上您可是好酒没有这般欢喜了。”
皇帝听闻这话越性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冲着迎春只招手:“这可巧了,正要瞧你们去,你到赶上了。过来,过来,朕有喜事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