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的欲望彻底开闸,欣喜若狂地想着,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标记了他。从今往后,徐八遂是只能雌伏于他的妻,只能挨他的操和受他的罚,再也不能骗他,再也不能自由。他要把徐八遂禁锢在身体里,要他从身到心都交给他。
他仓促地吻了徐八遂的面颊,取下恶鬼袍披上,提起镇生剑踏出南柯阁。
周烬左手化出须臾,右手提着镇界之剑,用徐八遂的面容替他平下一场自己亲手造就的浩劫,催动灵核的滋味让人上瘾,他是这天地间无人可攻克的怪物。
做一个怪物,何其痛快。
仙界来势汹汹,魔界的护法和士兵出结界引走仙界的主力,他先料理了魔都内横行的仙修。等到出结界,漫天的陨石雨已经不分阵营地收割了无数尸骸。
周烬推开遮天蔽日的结界,驱退仙修回魔界通道,什么也没有多想,直接将镇生剑镇回锁链残骸上,过后才去救那群愚忠的魔修。
护法里除了光头小布,其他五个以及跑上来的少城主都掩埋在结界外的废墟底下。周烬刨开血与火,将他们一个个掘出来。
小萨压在小吉身上,泽厚压在寒天身上,保护的姿态惊人相似。小拉在厮杀里杀到失控,一双手完全控制不了巨大的杀伤力,他一个人埋在陨石雨的火墟下,只是一个简单的环抱自己的动作,触碰到的地方白骨森森。微城的命盘稀碎,眼睛长闭不可睁,灵核半毁。
他将重伤昏死的护法们一个个拎回来,脑海终于脱离亢奋的状态。他不关心这群人死活,只是病态地想,待真魔尊醒来,看见这群人这个样子,一定要生他的气的。
于是周烬帮着小布一起护住他们的心脉,那哭成狗的光头在治疗间隙问他情况,他还能学着徐八遂的模样,让眼睛里噙着泪,而唇角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答一句主上是什么人,主上扛过了多少年,区区致命伤算什么。
太熟悉,他对徐八遂太熟悉了。
他的笑,他的哭,连同他的绝望……扮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他不眠不休地整顿了魔界四天,两天照顾伤患,两天火力全开修结界,直到一切草草完成,他才迫不及待地赶回南柯阁。门前结界打得开,屋中冰渊不觉冷,他疲惫不堪而亢奋不止。
他俯身抱住被他盗用身份的人,发了疯一样亲吻他:“我不觉冷了,我能将灵力运用自如,我能代你处理你的魔界,只要你乖一点,以后喜爱我,容纳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简直就是一头野兽,抱着这么个重伤的人还想要血腥地占有他。被唤的人阖着眼并不理睬他,别样的乖巧。
周烬终于感觉到不对,他握住他的手,在自己亢奋到忘乎所以的心跳声里,摸不到徐八遂的脉搏。
魔尊的手软软地从他掌心滑落,磕在寒冰上,回荡起骤然滋生的无边仓惶。
周烬忽然觉得还是冷,不,比每一个月圆之夜都冷。
他摸索着怀里人的每一处,一遍遍叫他的名字,运起刚刚失而复得的灵力尽数输入他的身体,直到灵脉因透支而剧痛无比。
手停在他心口,只触碰到一个止了血的破洞,触碰不到任何心跳。
“不可能的……”
他七岁时被剜灵核,性命无虞,镇生剑也不会伤人性命,可是……徐八遂为什么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了?
他着了魔一样地摩挲和呼唤,直到黑夜降临,满月上中天。
冰咒和海镜碎片被归位的灵核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