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在山中休养躲避了许久,也便与他母亲生了情。
可先皇那时的处境也极为危险,在京中也已成婚有正妻,妻室母族势力能助他良多,先皇自是不会因他母亲而自毁前路。
只苦了他母亲那样温软安静的人,信他一句等,便是等到发现她怀孕了,等到她生下他,最后等到她思郁操劳过多而死也没能等着她的良人归来。
他的母亲总是会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轻拍着他的背说着不要怨他父亲。然后又看向远处,像是想看到谁。
后来他知晓了很多事后,终于知道他母亲一直望着的,是京城。
在京城,有她的所爱,有他从未谋面的父亲。
他想去京城看看,想去京城问问他的父亲。
可母亲直到死去,也不愿去京城。
等到母亲死去,他的日子便十分难过了,而这些年一直是付德平在帮助着他。
他心中怀着对先皇的怨怒,在付德平的引导下学着各种事物。
而这种怨在他科举殿试中看着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漠然地看向他时,能够随意肯定或否定他的一切时便消失了。
因为他的心中有计划了。
☆、似是渐好
于是先皇的各个皇子变故多生,非死即残,而他如星耀般逐渐成长。
先皇终是不得不重新去审视他这个变数。
他一直便知晓先皇早已想对尹相下手,也因此他那日与尹相商谈最后尹相决定辞官归乡。
他以为先皇仅是忌惮尹相的权力过大,却没想到先皇竟是能不顾朝堂牵连做到这种地步!
极大可能是因为他吧。
他垂下眼帘,却又不愿也不能去相信。
纵然是这些事历时已久,可当说来时却不及万分之一。
而尹流袖只垂首静静地听他将这些道来,待他言尽,她忽然道,&ldo;小眉还好吗?&rdo;
&ldo;她并无大碍,正在隔壁空房中休息。&rdo;
闻言,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对他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笑,&ldo;能让我再一个人待会儿吗?我还有些乏累。&rdo;
沈以钰见她终是肯对他笑了,不由也愉悦许多,&ldo;自是可以,袖儿安心休息便好。&rdo;
她忽然想到锦瑟,当时她内心悲极,竟未曾顾及锦瑟,&ldo;……可曾看见一直跟随着我的婢女?&rdo;
沈以钰神色轻松勾唇,&ldo;她挺聪慧的,现在正在外面打探情况呢。&rdo;
尹流袖微微颔首,安好便好。
沈以钰见她神情疲惫,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让她好好休息便是。
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空荡得让人发慌。
尹流袖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屋内的装饰,熟悉的令她恍惚间觉得这还是在家中。
还有她的父母相濡以沫得会相视一笑又温柔地看着她。
她想,即使布置得再像从前还有什么意义吗?
忽然提起嘴角笑了一下,她垂下了眼眸,外面的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在外面候着多时的付德平见沈以钰一出来便迎了上去。
沈以钰想着方才的情况,只觉得心情大好,付德平见状便将之前压着的事提了出来。
&ldo;皇上,如今您刚即位,须尽快安定朝堂,最好便是取得叶尚书的明确支持。自古后宫与朝堂牵连密切……&rdo;
之前他的府中便只有叶尚书之女叶朦芝一人,下之意便是在暗示他须尽快给叶朦芝定下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