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长瞥见海棠笑得得意的模样,老脸不由拉得更长,直到池砚走到面前,才重新换上笑颜。
&ldo;见过公爷爷。&rdo;池砚上来恭敬行了一礼。
小时候,都是因为他的推荐,他才能拜郗哲为师,所以他心里存了三分感激七分敬意。
&ldo;子墨,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长得这般俊朗了。&rdo;公仪长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面对公仪长的夸奖,池砚只微微含笑,眼眸里闪动这谦逊的波光。
公仪长看他仪表堂堂,性子稳重内敛,不由更加喜爱,当即明知故问道:&ldo;子墨,不知你可有婚配?&rdo;
池砚闻言,眸光轻闪,神色郑重道:&ldo;虽然不曾婚配,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得问过师傅郗哲才行。&rdo;
&ldo;好好好。&rdo;公仪长连笑了三声。
一来他十分喜欢重规矩的人,二来,郗哲是自己的女婿,他是他的老丈人,便也称得他叫一声父亲,因而要给他的徒弟和自己的孙女指婚,他岂有不从之礼,因而他已经认定此事十拿九稳。
&ldo;子墨,涂畔宫那边,你是工伊之一,得好好尽力看着,免得出了差错,老夫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rdo;公仪长用看自己人一样的目光对着池砚,亲切的说完,待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公元皓,不由补充道:&ldo;羡之秉性单纯,有劳你多提点他一点。&rdo;
&ldo;嗯。&rdo;池砚点了点头,躬身立在原地,目送公仪长离开,等他一回过身来,便发现有三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ldo;子墨,我知道你对七公主一片真心,可……&rdo;公元皓望着自己爷爷的背影,心想他一定是去找郗姑父去了,当即眼含愧疚道:&ldo;对不起,我没能阻止我妹妹和爷爷,怕是要令你为难了。&rdo;
&ldo;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郗师公答应了,师傅,你可就有好戏看了。&rdo;方照幸灾乐祸地笑着,但眼底含着一点担忧。
&ldo;呵呵~&rdo;海棠将身体半倚在公元皓身上,不由轻笑出声:&ldo;呆子,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rdo;
&ldo;海棠,你……你不许无礼,不要在大庭广众……&rdo;公元皓面色羞红,往后退了一步。
那日他在醉红楼醒来,便和海棠赤身裸体地睡在一起。
身为君子,自然应该如同七公主说的那样坐怀不乱,可是他却酒后失仪……
这让他如何面对七公主,如何再面对竞争对手池砚。
&ldo;你……你不要靠近我。&rdo;公元皓心怀惭愧,正不知如何同池砚正常相处,海棠便又缠上来了,令他颇有些手足无措。
&ldo;不要靠近你,那昨晚是谁抓着我不放。&rdo;海棠与公元皓你追我赶,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令池砚和方照笑的嘴角直抽。
&ldo;先前就听夏槐说干娘给三杰分别送了三美,我还羡慕不已,如今怕是送了三只母老虎呀。&rdo;
方照惧怕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由道:&ldo;我日后一定要找个笨一点,相貌平凡的女子。&rdo;
&ldo;你说的人是夏槐么?&rdo;
池砚想着小师妹竟然主动瓦解他的情敌,忽然勾唇一笑。
&ldo;夏槐?&rdo;方照想到夏槐五大三粗的样子,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ldo;我说的是平凡,又不是男人婆。&rdo;
……
池砚与方照倒是处得来,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很快就来到了涂畔宫。
这里经过两三个月的修建,主楼已经初现雏形,只差里面的雕饰和布置了。
池砚走在里头,静静地观察和推敲着那些布局的作用,时不时会给方照指点一下。
方照本人并不愚钝,就是在学问方面反应慢,且在他学习过程中,妣云罗也会给他讲解一些很新奇的东西,因而每当池砚有不解的时候,他又能很好的回馈他。
他们两人相处着,更像朋友一样,很快就一个上午就过去了,这时,就要到饭点了,池砚便从主楼里出来,想了想,拐了个弯,去一侧的偏殿去叫自己的师傅陈玉,请他一起去吃饭,顺便把自己的徒弟方照介绍给他。
&ldo;徒孙方照,拜见师爷。&rdo;方照拱手,行了一个大礼,陈玉笑道:&ldo;好,这小子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今日这顿我请了。&rdo;
陈玉说完话,见池砚眯着眼睛,正在观察什么,于是不由挑眉道:&ldo;水玥公主身体不舒服,一连好几天没来,我那得力下属葛新也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一个个地都不见人影,徒留老夫一个人在这儿兢兢业业地忙活哇。&rdo;
陈玉说着便摇了摇头道:&ldo;还是先去吃饭,咱们边吃便说。&rdo;
三个大男人,并未讲究许多,陈玉领着他们到了一家清幽的小饭馆,点了个小菜,叫了一壶小酒,便道:&ldo;涂畔宫我虽然当着总工伊,但并不管事,其下有很多工伊和典工,他们大多来自各大世家,倒是那葛新,起先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我看他勤奋努力,便提拔了上来,不过近几年,尤其是修建涂畔宫这段期间。他时常会来劝说我,让我另投名主,并在涂畔宫修建中,频频动手脚……&rdo;
早在很多年前,陈玉和妣云罗为了防止别人打探冶铁一事,两人装作并无交集,且陈玉作为总工伊,一直装作不理凡尘俗物的样子,任凭底下的人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