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素白旗袍的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乌黑润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胸前,她不施粉黛,皮肤光滑细腻,面色红润,美得像画中人。
她就是异香的源头。
她仿佛只是睡着了,胸口却没有呼吸起伏。
娇淮抬眸,声音疑惑:“这是……”
云叙白后背无端生出一股寒意,示意娇淮噤声,放下床幔。
云叙白想退出房间,一转身突然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那脸距离他不过十公分,一双满是愁绪的眼睛凝视着“镇长”,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这张脸除了气色不好,分明和床上女人的脸一模一样!
云叙白抿了抿唇,镇定自若地掀开床幔确认了一遍。
女人好好地躺在床上。
娇淮见他脸色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云叙白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娇淮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嗯?”
云叙白意识到娇淮看不见身后的女人,没有解释。
他再次转身,坦荡地与那张惨白的脸对视。
她看起来很虚弱,身体呈半透明状,像一团缥缈的雾,轻易就能打散似的。
床上的女人早就死了,这是她的灵体。
她看了眼窗外的花,那一半肆意盛放在阳光下的花朵,花瓣染上温暖的金色。即使这花并非名贵品种,也令人心生倾羡。
女人发现云叙白能看见她,眼神颤了颤,薄唇微张,无声地说了几个字:让我解脱……
小楼里光线昏暗,但白天阳气重,她的灵体越来越透明,她惨淡一笑,深情地看了一眼“镇长”后,躲进阴暗的角落里,消失了。
冷风拂过,黯淡干枯的花瓣在空中打了个转,缓缓落地,被阴影吞没。
娇淮打了个冷颤,轻声嘟囔了句:“好冷。”
云叙白心里有了推测,不再停留,带着娇淮退出小楼。
离开小楼后,身体逐渐回暖,两人找了处僻静地方坐下。
“你刚刚一直对我抛媚眼,又不让我说话,到底怎么了?”娇淮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自顾自地以镇长的角度推测道:“躺在床上那位是我老婆吧,她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被藏在那里?难道说,她死后我悲伤欲绝,于是用了特殊办法保存了她的尸体,让她永远离不开我?唔……够变态。”
“你入戏好深。”云叙白抬手解开衣襟的斜扣,勾了勾唇:“但你推测的差不多,那位确实是镇长夫人,但我们的镇长显然不满足于保存妻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