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修士见状便有人嚷道:“那头狐狸出手伤人,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
“是啊!它伤了我们大师兄,此事决不能算了!”
有人附和,剑宗便不由得群情激奋,一时间本有缓和的气氛霎时又僵持起来。
夷辛抬眼一扫,随口道:“这些都是我客栈的侍从,在这儿几百年了,跑不掉,但我还要开门做生意的,你们方才纵火烧了我的屋子,打砸我的桌椅,你看看这满地狼藉,我如何开门迎客?”
说罢话音一转,夷辛继续道:“还是说你们想赖账?北宗先前订房如此爽快,现如今打砸了我的客栈便想转而不认了?既如此,那我这有妖客栈日后也只能谢绝一切北宗修士了。”
望舒见夷辛似乎有意要偏袒自家人,生怕那些剑宗修士气急之下刀刃相向,正思忖着上前劝阻夷辛一番之时,忽而门外传来一道清亮声音。
“既是我宗门弟子犯的错,自然是要照价赔偿的,阁下稍安勿躁。”
话音甫落,北宗修士便齐齐让出一条道,一道清瘦人影自门外走来,身负长剑,头发凌乱松散扎成一团,一身蓝布衣裳洗涤到发白,比起修士,倒是更像一名游侠。
夷辛双眸微眯,看向来人。
来人面容俊朗,下巴上蓄着一层短须,看起来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浪子风范。
“阁下写份债券,着人送去北宗的玄阳剑宗便是,署名就写是掌门真人门下二弟子,张池。”
夷辛眉头微挑,这才将算盘丢一旁,回道:“卿泓,听清楚了么?照这位张真人的话去写一份债券。”
望舒身侧的一名狐女应声退下。
“走吧。”望舒见风波既平,剩下的夷辛自有办法,便低声同殷弃说了声,转身欲走。
殷弃面色淡淡,一手提着红狐,跟在望舒身后。
倏而,那张池发声道:“前面那位兄台暂且留步。”
望舒脚步一顿,殷弃则没什么反应,继续往前走去。
张池继续道:“那穿黑衣,提着一只小狐狸的兄台,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望舒若有所思回身望去,饮海阁似乎也是北宗门下,莫非这张池认出殷弃来了?也不知蛇族那场灭顶之灾究竟是何等情况。
殷弃见望舒不走,这才停下步子,头也不回随口道:“剑宗的人,都这么多事么?我不认识你,也无意相交。”
张池闻言哂然一笑,从容道:“那是我认错人了,观阁下身段与我一个故人十分相似,一时情急,难免看错,还望阁下海涵。”
殷弃懒得理会,侧头看了眼望舒,似乎在等他跟上。
望舒想了想,与殷弃一道离开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