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人这么说,是愿意帮助本宫了?&rdo;12sk2。
&ldo;公主的荣辱亦是南丰的荣辱,堂堂一国公主,上可跪天下可跪地,可跪父可跪母,可跪夫但不可跪妾。只是臣人微言轻,帮不了娘娘什么,但皇上听闻必定是愤慨的,可……&rdo;邵靖恒顿了顿,对着李萱羽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
&ldo;眼下南朝风波不断,沿海盗匪作乱,各藩地郡王不服从朝廷管控,此外,半月前,窦太尉上奏说要告老还乡,归隐田园,不久相继又有几位朝中要员提出辞官,皇上正着手处理,恐对娘娘这边有所疏忽了。&rdo;
&ldo;哦?本宫倒是不知南朝已经如此混乱了,皇弟如此日理万机,那首辅大人怎不在皇弟身边出谋划策,反出使北雁,当起迎亲大臣来了?你这一走,皇弟可是要手忙脚乱了。&rdo;对于邵靖恒的推脱,李萱羽很是不满。
南朝来的密函上书太尉挑拨郡王作乱,煽动朝臣罢朝辞官。保钰帝大婚在即,大婚后,太尉便只能完全归政,他在做最后的挣扎,以此胁迫保钰帝让步。对于那些事情,李萱羽完全清楚,那些事情不过是是邵靖恒推拒她的求助而找的借口,他这么说,只不过是要她有所表示。
&ldo;娘娘此言差矣,南朝有些风浪,但不足论混乱,皇上圣睿,对于那些事情并不是无计可施,不过是多费些心思。再者,南朝人才济济,微臣才能不过一二,不足挂齿。皇上重视与北朝的婚盟,特着令微臣前来接亲以示诚意。&rdo;
&ldo;恩,邵大人乃南朝第一名仕,亲自前来,足显诚意。只是,本宫前几日与皇上闲谈时,听他偶然说起,他让骠骑将军领兵十万前往南线,皇上圣意,本宫不敢揣测,邵大人,不知你如何看待?&rdo;眼望带目望。
月前李萱羽收到窦太尉送来的密函,质问她为何对外祖父不管不问,然后便是要她同上官容琰开口,欲借十万精兵陈列在南北边境向少年皇帝施压,她当然不敢开口,在北朝,女子不得干政,更何况,她在北朝的处境堪舆。
不过,上官容琰倒是对于南朝异动有所应对,这一点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恰好。
&ldo;上官皇上英睿,此举只是确保芸香公主安危。微臣在此向贵妃娘娘斗胆提议,娘娘不妨修书一封,劝解一下太尉大人,皇上是敬重太尉大人的,不愿伤了君臣和气。太尉大人年事已高,皇上可让他功成身退,娘娘母舅依然是朝中重臣。&rdo;
窦太尉虽处下风,难有回天之术,但百足之虫断而不蹶,经历三代帝王,根系遍布朝野,门生众多,里面也有不少有才之人,一网打尽,未免可惜,保钰帝爱才,这样做,不忍。
再者,若此时发生内乱,于眼下脆弱的南朝而言并不是桩容易应对的事情,北雁西帧皆对着南丰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棘手,唯有安稳内朝纲纪,悄悄平息窦太尉策动的内乱,解开僵局才是上策。
&ldo;唔,大人意见很是中肯,本宫也觉得外公年事已高,是该享享清福,不宜过度操劳了。本宫自会修书,好好劝慰太尉大人一番,跟太尉大人叙叙家常。
其实窦氏家族,在南朝繁盛已久,盛极必衰,太尉大人只是不忍偌大家族就此隐没,心有不甘,想必大人也能稍稍体谅太尉大人的心情,对不?&rdo;
&ldo;娘娘深明大义,臣自愧,贵妃娘娘风度超然,母仪天下指日可待。&rdo;邵靖恒恭敬一拜,露出释然一笑。
出来已久,怕引人注意,李萱羽亦不想多停留,她点了点头,受了邵靖恒的礼,转身走了开来,几步走远,忽又装作想起什么似的,侧转身子盈盈一笑道:&ldo;大人幼时的青梅娘子可是已经找到?&rdo;
邵靖恒微微皱眉,手指触摸到指间的美人饼,道:&ldo;略有眉目。&rdo;
但听李萱羽接着道:&ldo;嗯……本宫倒是似乎得到点消息,不知是不是大人要找的那一位……&rdo;她笑得意味深长。
邵靖恒对李萱羽的故弄玄虚不为所动:&ldo;若是娘娘能寻得,臣自是感激。只是微臣寻访多年,早已经看淡了,能否找到随缘而定,不过微臣叩谢娘娘对微臣的关怀。&rdo;说完又是一揖。
&ldo;大人的事情,本宫总是要出些力的,大人不必言谢,只是记在心上就好。&rdo;李萱羽说完施施然离去。
跟李萱羽的谈判算是成功,邵靖恒稍稍放松,欣赏起那月下依旧翩然的舞姿,她的身量轻盈,但是步伐凌乱,许是喝醉了吧……
&ldo;呵呵,真好玩儿,要飞了呢……嗯,好大的月亮……&rdo;傅云锦低低呢喃着,嘴边漾着笑,她做出一个举杯的动作,嗔笑道:&ldo;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rdo;,一个漂亮的旋转,脚下不稳,眼看就要倒地,她一个惊呼直直向着地面而去。
邵靖恒撇开满脑子的猜想,下意识上前一步惊呼&ldo;小心!&rdo;却忘了他距她太远,想要扶着她是不可能的。
但见女子被一玄色衣袍的男子扶着,旁边站立着白色锦衣的女子,朗朗月色下,他看清是北雁麟王上官容晔与芸香公主上官容泞。
听闻麟王不喜他这个侧妃,想起上次在麟王府二人不和的场景,他的眉头皱起,不知这次酒醉是否会为她招来什么祸事,他有些担心,但看眼前情形,上官王爷对他的锦侧妃也许并不似外人传道的那般冷漠。嘴角勾起一丝兴味,邵靖恒背着手踱步离开。
&ldo;三哥方才错叫我云锦,是把我错看成她了吧。&rdo;上官容泞比了比两人的白色锦衣,戏谑得笑看着他。她不喜喧闹场面,是以在宴会露个脸后便早早离场找了个清净地吹吹风,却不想被后来的上官容晔认错了人。
而上官容晔在注意到傅云锦离席时的绵软脚步后,不放心她,不过一会儿便出来寻她,却把同是白衣的上官容泞看成了她。
上官容晔看了容泞一眼不跟她搭话,倒是皱着眉头对着傅云锦道:&ldo;你不会喝酒就少喝点,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rdo;
傅云锦醉态毕露,无意识间低低说着:&ldo;天华,你来了……&rdo;憨笑着把手抚上了上官容晔的脸,细细描摹着他皱着的眉头,忽又委屈起来:&ldo;你别生气,我只喝了一点点……一点点,我很好……&rdo;
迷醉的双眼让她似是怎么也看不清他,她想用手来感受他,在心里描绘出他的模样,&ldo;高高的鼻梁,宽阔额头,薄薄的嘴唇……&rdo;嘴里无意识呢喃出来,引来上官容泞&ldo;扑哧&rdo;一声笑:&ldo;这就是我的三嫂?嗯,真……&rdo;话音在舌头下打了个卷儿,&ldo;有意思……&rdo;
&ldo;咦?你是……我记得你……是弥笙……不,是芸香公主……&rdo;傅云锦不稳的手指向上官容泞,挣脱了上官容晔的手指着他,脸上困惑的表情忽然哀伤起来,&ldo;你们是兄妹……你们都一样,有两个名字……两个名字……&rdo;她喃喃着踉跄着步子依靠在一旁的假山石上,&ldo;两个名字……捉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