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摩挲下颌,生气的时候,倒是跟她母亲很像,只是欧阳渔歌更懂隐藏自己的心情,不会轻易露在外面。
“解不开是你没本事,没本事就算了,生不出鸡蛋赖鸡窝?拉不出屎赖茅坑?”大伯翻了个白眼儿,那鄙视的小眼神别提了。
“……”陆轻晚磨牙,“这么大年纪了,说话真难听!”
凭什么啊!
他跟禾助理说话都是风花雪月,吟诗作对,跟她说话不是鸡窝就是茅坑!
棋子收拾完了,大伯不服输的换成了白子,“嫌我说的难听?你做的好看点不就行了?”
陆轻晚:“……”
你给我等着!
程墨安无奈的摇头一笑,“你别她逼急了,说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啊。”
大伯苦苦思索怎么下棋,哪有太多功夫想那些,“她难道上房揭瓦?”
程墨安笑。
上房揭瓦不一定,但依陆轻晚不吃亏的性格,只怕……
陆轻晚杀气腾腾的握着一把菜刀从厨房冲出来,“老头儿,你说话算话!要是不算话……”
大伯一看她居然连武器都带了,脸色还是忍不住变了变,“你……你干什么?”
“哗啦!”
陆轻晚将九连环丢在棋盘中间,撸了撸袖子,狡黠的眼睛暗藏诡计,“干什么?你看着……”
话音未落,她举起菜刀,之间一道银色的弧线自半空划过,接着一声巨响。
咔嚓!
九连环被她一刀砍断,九个环扣哒哒哒滚落在地。
大伯:“……”
程墨安:“……”
刀用力太猛,卡在棋盘上,陆轻晚试了试没能拔走,索性就这么着了,“解开了。”
大伯:“……”
程墨安:“……”
陆轻晚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捡起环扣一字摆开,“一个三四五……九个,喏,数清楚。”
大伯干咽一口凉气,“你个……丫头!”
陆轻晚哼了哼,然后飞快跑上楼,拿了一份合同,将合同和笔放好,“签字吧。”
十分钟后……
陆轻晚和程墨安上了车,动力十足的引擎带着两人呼啸而去。
大伯一个人愣愣的心疼被她砍了一刀的棋盘,欲哭无泪,“我的金丝楠木棋盘啊!这可是金丝楠木!”
实在气不过,大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欧阳敬亭。
“老哥,你得给我评评理,这丫头一点也不知道爱惜东西,好好的棋盘毁了,我的九连环也毁了!”
欧阳敬亭:“棋盘我再给你一个就是了。”
他还是咽不下气,“小丫头没跟着你长大,性格实在太野了,早晚吃大亏,倒是她身边的小伙子,虽然不见得是她丈夫,但人真不错,真不错。”
欧阳敬亭的短信这次没有那么快,隔了有半小时才回复:“臭丫头!”
……
程墨安驱车将陆轻晚送回了酒店,并没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