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眉:“阿远,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应该知道,你的坚持对她没有好处。”
林致远回头,表情肃然。
“外祖母,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会保护好她。”
太后看着林致远,突然想起自己短命的女儿。
他和他母亲实在太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
当年阿容跪在自己跟前,拿剪刀要绞头发,逼自己将她下嫁给当时还是小将的威远侯。
自己不得已答应,退了原来和尚书府公子的亲事,让她嫁给心上人,只是没过几年,阿容被告通敌谋反,畏罪自尽,襁褓中的孩子也不知去向。
记起那些往事,太后眼睛不由湿润了。
她叹道:“阿远,我只是怕你走你母亲的老路。阿容就你一点骨血,我怎能放心。”
她已经给林致远相了几门亲事,对他的前途是极有好处的。
他若能娶个得力的妻子,她往后哪怕闭了眼,也能放心。
林致远如何不知太后想法,不过他认定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他道:“外祖母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个外孙向来极有主意。
太后此时亦不好再劝,打算缓一缓再想法子。
林致远告别太后,令人拿来药箱,去了昭妃的昭和殿。
昭和殿地处皇宫西南一隅,幽静偏僻。
昭妃带着宫人,早已在门口候了多时。
她一见林致远,便求道:“小侯爷,快救救沛儿。”
她此刻嘴唇干枯,双目赤红,眼下两块明显的凹陷,看着憔悴不堪。
林致远点头,随她进到暖阁,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九皇子宇文沛。
宇文沛静静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般。
他生得白净秀美,眼线狭长,鼻梁高挺,像极了他的母妃昭妃。是个好看的男孩子。
如今的他,和上一世全然不同。
上一世初见,他已经十二,而且被这场病烧怀了脑子,成了痴儿。
这次赶在生病时碰上自己,也算机缘巧合。
昭妃哭道:“小侯爷,沛儿前日染了风寒,吃了药,我就放他在院子里玩了会儿。没想昨儿夜里突然烧起来。
太医开了药,也扎了针,总不见效。到如今……就连药也灌不进了。”
昭妃满脸哀痛。
她娘家家世不显,在这深宫中,一直都是透明的存在。
就连她生的儿子,也不受待见。
她清晨去求皇后,想请太医院刘院判来瞧瞧沛儿,皇后却说刘院判要照料陆昭仪的胎,没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