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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奔丧（第2页）

苏明华何等的聪明，借口出来去看看汤药是否已好，便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了苏潜和苏李氏。

“说吧，明华已经走了。”她的儿子，她如何看不出来。

苏潜晒晒一笑：“母亲，儿子想到，若是有人问起表妹，我应当如何说？”

“原来你还记得家里有位表妹。”苏李氏冷笑：“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呢。”

“怎么敢呢。”苏潜讪讪笑道：“只是那妇人的德行母亲也是清楚的，若不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会不顾往日情分。”

苏李氏默默的闭上了眼，没有言语。

她已经老了，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无论如何只希望他仕途坦荡。这个家看似光鲜实则是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缓缓的睁开眼，苏李氏道：“李府那边，我来说，现在她身子骨也不大好了，我不奢望你能向往日一般待她。只是希望你有空能去看看她，毕竟一日夫妻白日恩，况且你们还是表兄妹，血脉上便比别人更深一层。”

苏潜有些不自在，但也很快点点头，应下了。

见他答应的十分勉强，苏李氏心中一沉，对于苏潜的薄情有些心寒。而后摇摇头：“你且去忙你的吧。我有明华伺候，你不必担忧。”

苏潜站起身来，弹了弹前摆：“那儿子就先去了，母亲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儿子开口。”

“我哪有什么要的，一个半只脚都踏在阎王殿的老婆子。倒是明华这丫头，马上便要及笄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该多为她操劳操劳。”

苏潜恍然大悟：“原来明华都要十五了。”说罢又感慨：“真是岁月如梭啊，女儿都已经这般大，叫我如何不老。”

又想起及笄之后便可以议亲，他虽然鲜少关注这个大女儿，但是也知道京中对于她的传闻不少，大多都是才貌双全一类的美赞。他心中也很是得意。只是刚刚瞧那一幕却在心头挥之不去，那副呆傻模样实在不像有外界传言中的那般好。

苏潜总是喜欢以一面之印来下定论，这也是他为什么对苏明华印象淡淡而觉得苏明薇不错的原因。

只是都是自己的女儿，总不好厚此薄彼，特别又是母亲开了口的。

苏潜点点头：“儿子知道了，及笄之礼就交给曹氏来办，儿子也会请一些朝中大员过来。”

苏李氏急了，若是曹氏来办，指不定要下什么幺蛾子呢。

只是她还没开口，苏潜便像瞧透了她的心思：“郎中刚刚便已经交代了，母亲这是忧思过甚，需要好好静养，并且以后那些劳什子事都不可再操心了，不然恐怕还得病一场。”

“郎中的话哪里信的，不过是一群喜欢夸大其词的东西罢了。”

“那也还是好好养着的好。”苏潜眼中出现了一丝难得的温情与心悸：“母亲刚刚那一下子可是实在吓坏儿子了，若再来这么一次，儿子只怕都要被吓出毛病了，还是歇息一阵子吧。”

苏潜难得真情表露，苏李氏知道自己若是再坚持，只怕会惹恼了他。

虽然是自己儿子，只是少年得志，又是大权在握，常年的身居高位已经让他变得寡情薄意，即便是亲娘，惹恼了他，恐怕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这么一来，便等于将手中的权利白白的让给了曹氏，斗了这么多年，忽然拱手相让，这样的结局让她难以接受。

权衡再三，苏李氏开口道：“虽然明真明颜已经长大，只是子夜毕竟年幼。曹氏膝下三子，若再让她全权管理后宅，实在是操劳了些。”

见苏潜听候有些犹豫，又循序劝阻：“况且你正值壮年，我还等着再抱几个孙子呢。曹氏若是忙于后宅，那我的孙子又该找谁要去？”

苏潜虽说薄情，但是对于政治却十分敏感，自从纳了曹氏，而曹家本家姑娘又为皇上诞下二皇子，晋嫔位后，他便没有再纳过妾氏。一来这曹氏确实有些手腕，二来曹氏与当初的曹嫔，如今的玖贵妃相交甚好，他总不能为女人得罪了曹氏，影响仕途。

苏李氏见苏潜已经动摇，嘴角轻轻的上扬，满是沟壑的唇边浮起一个神秘的笑来。

犹豫了一会儿，苏潜问道：“那母亲看来应该如何是好？”

苏李氏叹了口气，道：“我的身子大不如前，自然也是没法子操劳的，曹氏却有比这更重要的任务。若是因为宅子里的一些琐事耽搁了她，岂不是为捡芝麻丢西瓜么。”

苏潜点点头。

苏李氏接着道：“我想着，如今明华她们也都长大了，明华眼瞅着便要及笄，议亲。明真，明颜，明薇也都快了。正是该历练历练的时候。就叫她们几个丫头来管管吧，也好生学学，以免将来出了门子后别什么都不懂，惹夫家人笑话。”

苏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只是这些孩子们尚且年幼，行事恐怕稚嫩，儿子是怕别再出了什么乱子。”

苏李氏道：“你能想到的，我如何想不到，只是不经过历练，如何成长。况且我还会在一旁指导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见苏潜还是有些犹豫，苏李氏佯装生气道：“后宅本是女人的事，男儿志在朝堂。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的四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