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飞跟着也矮了半截。
天虚子挥挥手,让两人起来,说道:“老实说,对内宫中人那份跋扈气势,我老道也是看不下去,但我们杀了内宫宫主两个弟子,理亏在我,星火燎原,何况,你们烧起的是一把大火,闹下去,可能会造成一场大火拼,没有充分的准备之前,谁也不敢担起这个担子,就是总堂主也没有这么硬的肩胛,再说,老道还担心另外一件事,不知是否会引起另一场大风波出来……”
“什么事?……”邓飞道:“也和属下这洛阳居有关吗?”
“当然有关……”无虚子道:“你该记得,韩霸杀死那位玄衣姑娘吧?她已说明了不是内宫一系中人,但韩霸仍一掌要了她的命,这一掌威镇全场,我老道也自叹弗如,可是,为什么呢?一定要杀死她?如果,她是另一系中的人,咱们岂不是多结了一个强敌?”
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邓飞和习鹏都听得心中有数,而话中有话,对韩霸已动了一些疑念。
他性格阴毒,表面上,事事微求别人意见,其实心中早有定规,又会随机应变,对人刻薄寡情,但对事物的观察,却又洞见细微,入骨三分,当真是老谋深算,奸滑无比。
邓飞道:“副总堂主可是怀疑韩霸故意在煽风点火,引起纷争?”
“我没有这样说呀!……”天虚子道:“也许他年纪不是太大,好胜之心还强,想在老道面前露一手,让我瞻仰瞻仰……”
“副总堂主是一语中的。……”九头鸟道:“韩霸如是个平庸之*,早就被黄龙活杀了,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实也怪不得他出手狠毒?”竟然为韩霸辩护起来。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他那两掌,说不定早已闹出个血淋淋的局面了,……”天虚子道:“不论胜败,双方都会有很大的伤亡……”
站起身子接道:“事情紧急,老道就立刻动身。”
说走就走,双肩一晃,人已如轻烟般穿窗而出了,消失不见。
是有意的炫露,一种绝顶高明的轻功。
这是迎宾阁一间大客房,邓飞探着窗外看了好一阵子,才回头叹息一声,道:“刁长老,副总管好像对韩霸动了怀疑?这就麻烦了?”
“不用担心……”刁鹏道:“天虚子副总堂主一向多疑,对谁都会存着一分怀疑。”
“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刁鹏打断了邓飞的话,接道:“邓兄,你每个月平均解缴总堂多少银两?”
“大概,两万到三万之间……”邓飞道:“刁长老……”
“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平辈论交,我叫你邓兄,你叫我刁兄、老刁都成,就是别再叫长老。”
“兄弟恭敬不如从命,刁兄,这件事……”
“两万多两银子,几近总堂每月开支的半数……”刁鹏接道:“总堂多处事业收入,都被内宫一系中人抢去,目下收入锐减,就上下情况而言,总堂受不了这个损失,少了洛阳居这份收入,总堂很可能入不敷出,所以,他们必需支援洛阳居……”
邓飞道:“真的……”
“当然真的,总堂也明白日后收回比现在保有困难百倍,所以,他们不会任令洛阳居再落人内宫一系手中,……”刁鹏笑道:“总堂中人几乎大都由这笔收入中,分到一些利益,他们自不会坐视不管,老实说,你一咬牙真要撤离,总堂中人,可能会比你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