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么说,你们是涿县楼桑村出来的私兵啰?也就是杂牌军啰。”
董卓的应对在措辞上就与前不同,连鼻尖都露骨地表现出轻蔑。
他又道:“哦,是这样啊。那你们可以跟随我军,大干一场啊。军饷和补贴我命人安排。”
董卓说完,马上消失在帷幕后边,好像连与玄德他们同席而坐,都有损他的体面。
对官军而言是建了大功,对董卓而言可以说是救命恩人。
然而,这是什么待遇?无礼!
不懂遇士之道也该有个限度。
“……”
玄德、张飞和关羽,望着董卓的背影,茫然而立。
“哼!”
张飞愤然,跃身就要闯入董卓隐身的帷幕里边。
怒发直立。手握宝剑。
“啊!你要去哪儿?!”玄德大惊,从身后抱住张飞,阻止道。
“你看你,又使性子!”玄德斥责道。
“可……可……”张飞火冒三丈。
“畜……畜生!官位算个鸟!他以为没有官职就不是人啦!混蛋!有民力才有官位!连贼军都能把他打得四散、满地乱逃的家伙!”
“嘿,冷静!”
“放开我!”
“不放!关羽,关羽!怎么还看着!一起拦住张飞啊!”
“别,关羽!不要拦我!我再也不能忍了!立了功没有赏赐我就忍了,可那轻蔑的接见算个啥!?说人家是杂牌军就撂在一边,说人家是私兵就摆大架子……放开我!看我用这杆蛇矛一下砍飞董卓的脑袋!”
“且慢!……且慢!……生气的不是你一个人。可是,每天为小人发怒,可成不了大事啊。这个时候,天下满是小人!”玄德抱着张飞低声说教。
“但不论怎样,董卓是皇室的武臣。杀死朝臣,不但不在理,还得被说成叛逆贼子。而且,董卓拥有如此大军,我们都得在这里被斩杀。听我的,张飞!我们可不是为了像狗一样去死才起兵的呀!”
“畜……畜……畜生!”
张飞用鞋把地面跺得山响,偌大汉子,放声大哭。
“我不服!”
他跌坐在地,哭泣不止。不忍此辱,就不能为天下而战了吗?为义而战终不能成事吗?想到这里,愈加悲愤。
“好啦,出去吧。”
玄德、关羽二人像哄婴孩一样一左一右把他抱起。
“在这里待久了,保不齐张飞什么时候又会耍小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