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下班后不与任何人来往,不参加任何活动。只想呆在静竹房子里静静里重温那些淡烟流水的往事,但愿昔日重来,只是静竹一去不返。在橱房,我仿佛看见她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在客厅,我好像看见她坐在沙发上穿着蓝碎花的睡衣轻言笑语的神态。在卧室,我感觉她幽幽的体香。我的最爱,我的好静竹,今夜是否你也像我这样无眠。
在床上我发现了静竹几缕秀发,我像发现希世珍宝那样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在我的床头,仿佛她夜夜伴我入眠。
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因为静竹差点和国立掐起来。
一次审片活动聚会上,碰到国立,都喝的有点高。
我说:“老张,还记的你在《一声叹息》结尾时的名句吗?‘她就是一仙女,你也的忍了。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女。’你还别说,仙女北京就有。弟弟我忍不了啦。”
“你都快成和尚啦,谁有那么大本事。”
“静竹,阮静竹。”
“噢!那是一老仙女。”这孙子嘴真欠。
“老仙女也是仙女,怎么着也比你们家老邓年轻吧。”我使劲挤兑他。
“你,你再说我跟你急!”老张气急败坏。
“要不看你是朋友,我他妈早抽你孙子,你说静竹就是不行。”
老张酒兴发作,拿起一酒瓶,要抡我。优子一贯好做老好人,站起来说:“国立,国立坐下,甭装黑社会,咱大陆没黑社会。你不知道,静竹就杨处的心头肉。握个手,和啦,和啦。”
“都是腕,伤谁都不好,传出去让人笑话,要有个好歹,谁给咱全国人民拍电视剧。”龅牙刚一贯做老好人。
不知不觉静竹已结婚两个月了,我感觉比两年还长。整日里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难道我要在这种漫无目的的相思中郁郁而终,我才三十岁,有着如花似锦的前程,既然这辈子做不成圣人,就彻底做一回恶魔吧。我在与人斗的岁月中总结出一条经验:最复杂的事情往往容易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
想到这儿,我决定去找静竹的丈夫。到了国防科工委,我直接找到他,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然后和他到了一个咖啡厅详谈,把我找他的原因以及我和静竹的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下。到底是将门之后,沉着大方,没有想像中的暴怒。一个星期后消息传来:他们离婚了。天终于亮了,难怪北岛说卑鄙是卑鄙着的通行证。
他们离婚后的第三天下午,静兰传来消息:她姐今天在她父母家。静兰自静竹结婚后见面后就一直充当我的“线人”,她一直对她父母不同意我和她姐结婚耿耿于怀。
我下班后直奔她父母家,路上一直想:两月没见,静竹变成什么样了?还对我像以前那样吗?到了地方一进门就看见静兰在院子里。见了我望屋里努努嘴,小声说:“在楼上,好好表现。”
进了客厅,老人都在,我怯怯的说:“伯父,伯母,我听说w……,想来看看她。”老人表情有点古怪,“好吧!小杨,莉莉在楼上。”看来他们并没有知道静竹离婚的内幕。
上了楼,门开着,显然她听见我在楼下说话了。w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愈发衬的一张脸苍白如雪,才两个月没见,明显瘦了,我的心一阵针扎似的,说不出的痛。
“紫东,你怎么来啦,进来吧。”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静竹,你瘦了,真的瘦了,我不想来,但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我强忍住泪水,紧紧搂住她瘦削的肩,顺势一脚把门踢上。我日思夜想的静竹,我再也不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