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夏如常走出屋子晒一下清晨十点的朝阳。过度缺乏运动以及活动使得她皮肤有种轻微的病态白。这会走在院前小花园,她都有一丝晕眩,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眸。
对面的吵杂声不断,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待她的晕眩感散去,她才慢吞吞地放下了手,一抬眸,只见对面几米外的小别墅门前一堆人忙活得热火朝天。
她愣了愣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有新业主,不由得驻足凝视。
没一会,那扇雕花实木白门推开,身穿酒红色紧身及膝性感小礼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神色慵懒,眉梢含情,艷丽娇美得搬家工人们动作一顿。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在她身上停留,有直白被吸引到的,有好奇的,有欲望的,有原始对漂亮女性欣赏的……沈孟夏一愣不愣地看向她,对方每个细微动作都像慢镜头在眼前绽开。
除去单纯的视觉冲击,还有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野性,奔放,热烈,她细长的眼睫扇了扇。
大概是她的目光逗留得太长,祁筠竹侧过身朝不远处看过去,入目便是相貌姣好,气质干净的少妇。对方的眼神十分矛盾,既有它的单纯懵懂,又浓烈地发出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信号。
祁筠竹和沈孟夏四目相对,她看怔了一霎,不过很快就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对方。少妇浑身上下散发的不谙世事的气息,像个漂亮的洋娃娃,毫无灵魂,不过那双好看的杏眸里面又有着常年压抑等待探索。
多美丽的玩物呀,她想。
于是乎,她粲然一笑,抬起了手往对面的“瓷娃娃”招了招手,“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住户。”
突然被打招呼,沈孟夏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后退了两步才迟疑地伸出了手,声如蚊呐,“你……你好。”
像是说出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要用体内不少的力气,沈孟夏紧张又无措。
祁筠竹笑了,眼里却带过一丝轻蔑。这样柔柔弱弱的莬丝花呀,常年被男人掌控,无趣,真的无趣。
“我先忙了,有空找你聊”,祁筠竹对对面的人大声喊道。
“好的”,这会,沈孟夏大声了不少应道。不过,等搬家工人们朝她看了过来,她瞬即就转身快步往家里小跑着回屋了。
祁筠竹站在路边,若有所思地往对面这间精致的房屋打量。金丝笼里金丝雀,她笑得玩味。
而回到房屋快速关上了门的沈孟夏,心脏跳如擂鼓,她紧张地走到落地大飘窗的紗质帘子后面,自然垂落的手不自觉地捏在一起,视线好奇地“窥视”着对面新来的邻居。
这么酒红色的倩丽身影,似乎带着她曾经有过的期盼,对生活的憧憬。曾几何时,她也想过一个多姿多彩的人生,没预料过没毕业就已经嫁了人。
“卡——”,场记打板。
“做得好”,王涛朝场上的傅潇潇和房舒喊道,没等她们俩人出戏,他立马朝一侧的边繁喊道,“准备,下一幕。”
“你们各就各位,把长臂摄影机撤下,换推拉镜头准备就绪。”
他一声令下,场内的热锅瞬间调动起来。傅潇潇已经被熊田田带着走了下来,被伺候着擦汗,递上奶茶。
熊田田看着她脸上要笑不笑,还没出戏的“渣”相,有点冲动想拿出手机拍下她的丑照。
房舒还站在场上,为了情绪不断线,她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看着窗外的动作,像是外面仍旧有个漂亮的女人,玩世不恭地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地看着所有人大汗淋漓地给她搬着家。
这人像个女王,傲得看不起这个世界,又有点厌恶这个庸俗的世界。
第二幕开拍,边繁深呼吸一口气上场。
作为戏里唯一一个戏份重的男性角色,他有些许心理压力。尤其是,比起房舒,他还算是个新人,可是待会就要对她动手动脚。
这样的包袱压在他肩上,果不其然,没几秒,王涛愤怒的声音就传来,“卡!边繁,你是钻石王老五,我就没见过哪个钻石王老五像你这么小媳妇样子的。”
“你养的沈孟夏,你还要对她精神控制。我不是让你过来当男主角,原地给我表演一个房舒的小白脸是如何演绎的?”
“我刚不是给你准备时间了么?你给我准备成这个样子,存心浪费我人力物力电费是不是?”
王涛一张嘴,那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房舒一秒出了戏。她无奈地扶额,一抬眸就看到不远处的傅潇潇和熊田田,两人一个模样印出来似的,搬着小矮凳看热闹,脸上看得滋滋有味。
房舒:“……”
边繁一挨骂,更紧张了,张嘴就是认错,“对不起,再来一次我肯定不ng了。”
“你知道个屁,再来一次你再ng我就弄死你知道吗?”
傅潇潇看戏不嫌麻烦大,在大伙都安静如鸡围观的时候,朝边繁喊道,“我们王导出了名仇男,长得越好看的男主角挨骂挨得越多。你品品”
场内:“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笑声从小声到大声,瞬间起此彼伏。
王涛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发顶,恼羞成怒,转身就朝傅潇潇砸了个剧本过去,“我呸,我仇女。再乱说话,我待会让你重拍十遍八遍。”
傅潇潇抬手就接住了剧本,“那多浪费资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