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觉得这个男人很神秘,且不论其他,单单是他的衣色。始终是那么白若云雾,飘然似仙,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上,仍然是那么干净纯透,染不得半分的尘埃。
他的衣料,也是最上乘的锦织雪缎,以同样色泽的银丝线纹饰着淡淡的图案,但是不细看,也根本不知道他衣摆上,究竟是什么。
只感觉像是飘在云端,被丝缕阳光照亮的白云,那么轻盈飘逸,宛若谪仙。
尚薇轻轻眯起了眸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他的时候,就觉得周围的光线有些晃眼。
她看到他抬着一条胳膊,支着一边的下颌,有几分慵懒的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另外一只手中,就拿着最上乘的青玉做成的酒杯。
有些摇晃的光影照了下来,映在了他手中的酒中,也像是让那反光映了上来,描绘着他眼角眉梢那特别清晰的线条,清晰的让尚薇一时间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但紧跟着她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个男人……只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而已。
太后微微垂下眸子,似乎正是想和她说什么,却一下发现了她的注意力似乎已经飘到了别处,便跟着她的视线也望去。
但也正是这一眼,她明晰的眸子也是紧跟着微微的一深。
只是她也没有什么想要打断的意思,反而在眼底飘过了一抹思量,跟着扬起唇瓣淡淡一笑,出了声:“这美人如玉,王爷怎么好像只是喝酒,却对这些美人不感兴趣?”
这声音也让尚薇一下的回过了神来。
墨澜一勾唇角,青玉的酒杯方才送到了唇边,他也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是微一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才慢慢放下了酒杯,动了动唇:“太后娘娘真是说笑,臣许是今日有些疲惫罢了,良辰美景,不懂欣赏也可谓是种罪过了。”
他语气软软的,听不出究竟是几分的真假,尚薇听来,却无端的竟是感觉到,似乎并不是平日里自己所感觉到的那样,好像……带着某种尖锐的味道。
只是不细细的去分辨,也好像根本就觉察不到任何的问题。
她也来不及细想,又听太后说了话:“是啊,这些日子朝中的事也是王爷多多担待了,哀家深居后宫,整日与佛禅相伴,这使团来访的事,也算是什么都不了解了。”
“皇祖母。”
墨澜还未说话,就已听到了尚薇的声音:“这朝中的事,皇祖母也不必费心了,俊儿得以王爷辅佐,还有其他的众多官员,想来,也必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是啊。”太后见尚薇打岔,也只是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
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幽深的眼底过去,墨澜略略扬唇,这尚薇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猜不到。
不过显然她现在这故意的打岔,也是不希望自己和太后有更多的接触,还只怕是太后说了什么,反而让自己针对起了她来。
这个傻女人……
他噙着一分笑意,也就没有点破她的心思,顺应了她的话:“臣多谢太后娘娘和公主的信任,辅佐太子,也是臣分内的事。”
太后微微一笑,把视线转了过去,停到了他的身上,却显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是啊,想当时先帝拟了这摄政王的位置,哀家还多少来的有些不放心呢。”
“只是现下看的朝中安定,哀家也是放心多了……”
“皇祖母诚心礼佛,也****为我璃国祈福泰安,上天也会懂得皇祖母的用心良苦的。”尚薇亦是温软的笑着。
墨澜听着她们二人说话,看那太后的话里有话,但也显然是在忌讳着自己,总是语焉不详,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