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愈发深邃,宁止看着她,却是风淡云轻,&ldo;你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等我们回了乾阳,成王败寇,辛乌的局势自会见分臃&rdo;一一改朝换代!
诚然,这世上的人很多,可他和阴若熏要对付的,也不过那几个人。权利的道路上,不折不扣的弱者注定要完蛋,不若先下手为强!
两日后,辛乌军营。
祝南山的汤药确实管用,不过几日数万大军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日日榨练以应战苍流,可谓士气高涨,全军上下空前团结。
然,没平静了几日,眼看辛乌兵权变故连连,营里也不知谁先起了头,风浪再起,大军私下皆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操练场旁,几名闲来无事的士兵围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rdo;哥几个,莫说我没良心,可就是奇怪嘛,你说祝将军带的人一来,我们的病就好了,可之前那么多的军医御医怎么没治好咱们呢?&rdo;
亦是点头,一名士兵低声道,&ldo;我也纳闷着呢,而且我还听说咱们这病其实大有文章,搞不好就是皇上和祝将军在里面,…&rdo;
&ldo;嘘!小声点。&rdo;慌得捂住了少年的嘴,年长些的士兵扭头看了看周围,待确定没人听见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一名士兵嗤之以鼻,&ldo;瞧你那德行,遮掩个什么劲啊?现在整个营里讨论的都是这档子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咱们之前没多想,可仔细想想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诡异着呢。可恰咱们病的要死要活,祝将军却凭此军功赫赫,阴少将的兵权也被解了,更甚者阴广老将军也因为贪污军饷银铛入狱。&rdo;
话音刚落,立时有名老兵愤愤不平,&ldo;我又不是没跟过老将军,他的为人整个辛乌谁不清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被人冤狂的!可皇上居然如此,按明了是要打击忠良啊!&rdo;
听着,众人皆是摇头叹气,却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反正是应了那句&rdo;飞鸟尽蛋弓藏&rdo;。自开国伊始,阴家世代为将,满门忠烈,谁想到头来竟落了个如此下场。
皇上真够狠啊!
如此做法,辛乌的兵将可还怎敢有所作为?&rdo;
七彩帐外,几名负责监禁阴若熏的禁卫军正眯眼从帐fèng里向内偷窥,但见男子懒洋洋地侧躺在塌上午休,模样甚为闲适。
蹙眉不解,王浩低声道,&ldo;倒是奇了,这几日这小子怎生如此安稳?前几日不还很暴躁么?&rdo;冷笑,马侍卫阴毒道,&ldo;识时务者为俊杰,许是他终于明白反抗没用了吧?哼,他也不过只有一个下场罢了,那就是坐以待毙!&rdo;
背对着众人而眠,阴若熏缓缓睁眼,却是毫无惺忪之态。被监禁了数日,他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是被逼出来的。至于被逼到何种地步?不是暴躁,而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阴家世代为将,祖训便是&ldo;精忠辛乌&rdo;。可到了最近几代,私下里早已变成了&ldo;明哲保身。&rdo;即使隐忍如此,从效帝伊始,三代皇帝仍是变着法的打压阴家!
八岁,他一弓双雕,他爹从此不敢叫他再碰弓箭。
十二岁,他百般兵器精通,他爹却独独叫他佩剑,不准他再碰其余。
十四岁,他无心一句提点了当时的将者,乃至辛乌的附属国覆灭口喜得将军当着皇上的面赞了他一声,&ldo;阴家的少公子,真真儿一把未出鞘的剑,内里致命啊!皇上,臣敢断言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实乃辛乌之福!&rdo;
可剑有双刃。
朝堂上,皇上面上却是大喜,当下赏了阴家无数金银。可自那以后,阴家周围时常会有陌生人徘徊驻留,时刻监视阴家的一举一动。
&ldo;马侍卫,少将该用饭了。&rdo;帐口一记男声响起。
检查了一下托盘里的食物,马瑞峰旋即冲另外几名禁卫军挥手,&ldo;放他进去,王浩你随他去。&rdo;
&ldo;是!&rdo;
随着送饭的士兵进帐,王浩不期然看见已经起身的男子,当下便是一愣。咫尺,阴若熏出乎意料的穿上了战袍,英姿勃发,&ldo;叫所有的禁卫军都进来,我有话要说。&rdo;
不明白阴若熏想要作何,王浩当下有些不乐意,&ldo;少将您有什么话告诉我便是了,我可以代为转告。&rdo;
看着王浩,阴若熏的眼波平静,语气却是毫无回圈,&ldo;我告诉每个人的话都不一样,你去叫便走。&rdo;
全然被阴若熏的话堵死,王浩不情愿的应了一声,顿觉憋屈至极,索性扭头冲送饭的士兵叱喝撤气,&ldo;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饭菜给少将送过去!混账东西,要是饿着了咱们辛乌的栋梁,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不长进!要是下次再敢如此的话,我先砍了你的脑袋!&rdo;说完,他朝着士兵冷哼一声,旋即趾高气扬的出帐。
待王浩走远,阴若熏扭头看着乔装成送饭士兵的奏宜,有些过意不去,&ldo;这几日委屈你了。&rdo;
声音低沉,秦宜无所谓道,&ldo;少将言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对了,今早殿下来信,说他和皇子妃已经回到乾阳,我们大可行动!&rdo;
&ldo;甚好!这几天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那小子例是和我心有灵犀,知道我今日便要动手!&rdo;会心的笑,阴若熏握拳,那掩盖在平静下的奔腾岩溶,一旦喷发,何等的毁天灭地?一一狼有暗刺,窥之则怒;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布衣一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营里共有高层将帅十四人,其中五人原本就是阴家的死党伙伴,余下的九人,除了祝南山和三名王爷无法正面控制外,有一人已被他说服,一人中立,其余两人的把柄被奏宜截获,他大可以此要挟。
如此,他只消对付祝南山和那三名王爷!
不刻,五名禁卫军鱼贯而入,齐齐冲座上的男子颔首,&ldo;见过少将。&rdo;
睨了众人一眼,阴若熏的面色平静极了,一如现在的辛乌军营,看不出丝毫端倪。
为首,马瑞峰有些不耐,&ldo;敢问少将叫我等何事?&rdo;
以手撑头,阴若熏的问题有些突然,&ldo;你们五个跟了我有四年了吧?此次阴家落难,可有谁觉得阴家是遭jian人所害?&rdo;
这样的问题,五人当下有些措手不及,谁都知道阴家是被冤枉了,可又有谁敢说?不刻,有人低头,有人嗫嚅,&ldo;末将愚钝,看不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