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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文斯熄了火。四周一阵寂静，只听见一阵阵和缓催人入眠的浪潮拍岸声。文斯的嗓门压过了浪潮声。

&ldo;那个电话亭，&rdo;他说，&ldo;就在恋人小径上‐‐离这里有300码，靠一块建地的样品屋那边。你知道那里有个电话亭吧？&rdo;

&ldo;知道。&rdo;

&ldo;这个地方绝对没错，因为这位小姐说她要打一通长途电话到陶顿市。佛萝伦丝问她：&lso;请问电话几号？&rso;小姐说：&lso;通尼许镇1818。&rso;我刚去看过了，没错。&rdo;

葛汉庞大的身躯突然紧绷了起来。

&ldo;继续说，艾伯特，&rdo;他说。

&ldo;啊！&rdo;文斯满意地吸了口气。&ldo;跟陶顿市接上线要等4分钟。然后，佛萝伦丝说：&lso;这是你要打的号码，请投5便士。然后，按a键通话。&rso;那位小姐显得相当激动。佛萝伦丝说她之前的声音听来就非常古怪、欲语又停，现在更是语无伦次。小姐说她出门忘了带皮包，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她要佛萝伦丝接通电话，对方会付费。

&ldo;佛萝伦丝向她解释她不能这么做，若打电话的人没有投钱，就不能按a键，电话就无法接通。那位小姐不相信她的话，以为佛萝伦丝只要拉一根杆子什么的，就能接通电话。

&ldo;结果她们两人对骂了3分多钟，佛萝伦丝才挂上电话。巡官，那位小姐要打的号码是陶顿市634955，是坦纳特小姐的家，而打电话的就是艾顿小姐。&rdo;

文斯停下来，喘口气。

葛汉巡官看了菲尔博士一眼，两人间的沉默意味深长。文斯倒是解读起情况来。

&ldo;听我说，巡官，艾顿小姐先在8点20分打电话给电话交换所‐‐&rdo;

葛汉这时开口了。

&ldo;你的佛萝伦丝确定这个时间吗？非常确定吗？&rdo;

&ldo;巡官，她有做记录，那是接线生的职责。&rdo;

&ldo;继续说。&rdo;

&ldo;接通到陶顿市的号码要花4分钟。她和佛萝伦丝争辩了3分多钟。这就是说艾顿小姐在8点20分进电话亭，她离开时，一定是8点27分以后的事。从恋人小径的电话亭到这栋小屋足足有300码。&rdo;

&ldo;没错，&rdo;葛汉同意，神情严肃。

&ldo;哦！可是你看看，她跟我们说了什么。她说她这个时候一直在小屋前。先生，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看到她说的那些事。她走得再快，从大马路或从后面的小径过来，顶多也只能听到8点半的枪声。&rdo;

文斯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充满几近责备的惊奇。

&ldo;那位小姐撒谎！&rdo;他补上。&ldo;那位小姐撒谎！&rdo;

葛汉巡官点点头。

&ldo;艾伯特，&rdo;他说，&ldo;你说得真是对极了。等你在法庭上宣誓作证，这将是你有生以来说得最确实的话。那位小姐撒谎！&rdo;

第十四章

&ldo;镰刀式跳水，&rdo;一位浅色头发的男子一把头从水里抬出来就大声地说。他甩了甩头，把盖住眼睛的湿发甩开。

几个嘲弄的喝叱声从墙上闷声传了回来。

&ldo;白痴，那才不是镰刀式，&rdo;一个人大吼。&ldo;镰刀式是屈体在空中触碰脚尖，然后直体入水。你只是做了个像吉特巴舞的旋转动作，什么姿势都不是。&rdo;

&ldo;我说是镰刀式，&rdo;年轻男子挑衅地说，脸都涨红了。他想从游泳池边上的扶手爬出泳池，却滑了脚。

一位着红色泳衣的女孩扮和事佬，帮他们圆了场。

&ldo;亲爱的，没错，是镰刀式。过来喝饮料。&rdo;

&ldo;哦！这样就对了！&rdo;这个体格健壮的家伙说。&ldo;我做过他妈的最好的一个镰刀式，&rdo;他又补上一句，贴着水面吹了几个泡泡。

海滨饭店泳池馆的圆顶大概有80呎长，宽度和高度相称。墙上尽是平顺密贴的镜片，地面镶嵌着大理石。池水泛绿，波动的池水让池里的白瓷砖看似晃动不停。水池旁边的宽阔空间被当成酒吧使用，色彩鲜艳的海滩桌椅沿着镜墙摆放。

从敞开的双开门出去，是&ldo;美式酒吧&rdo;，在这个小房间里，毛玻璃吧台后摆着琳琅满目的酒瓶。同一面墙上还有另一扇门，通往一座点着灯和暖气的地下温室。这里的设施不错，服务生也很勤快。不用多久，每个鸡尾酒满肚的人都认为这是举行尾牙宴的最佳地点。

9点半，斐德列克到时，现场的情况就差不多是这副模样。

13位客人里，有7位女性6位男性，或坐或游或不小心跌入泳池。从喜欢炫技跳水的年轻男子到中年女士都有，这位女士是珍的远房姑姑，名义上负有&ldo;督导&rdo;派对的任务，事实上珍得自己照料一切。女孩子的泳衣款式颜色都很丰富。她们也无意假正经。有些宾客穿着厚毛巾料的泳袍，但有的女孩身材凹凸有致，再厚的料子也遮不住曲线。

斐德列克一踏进这个有着浓重海水味的洁净、封闭场所，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声音让他头昏目眩。有声音、有回音，从笑声的回音到水花溅起的空洞、微弱回音，各种声音都有。

&ldo;安东尼该来的，&rdo;一个穿着蓝条泳袍的精瘦金发男子这么说，看来喝醉了。

&ldo;可怜的安东尼！&rdo;

&ldo;嘘！&rdo;

&ldo;没关系，康丝坦思不在这里。她不会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