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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那么点儿小娃儿还挺记仇，不过有这一节，也不怪大公主不给她好脸色看了，许京华就说：&ldo;算了，不提了，咱们上哪溜达一圈？&rdo;

&ldo;您昨儿回来，不是说海棠开得好么？奴婢陪您去折几支回来插瓶，可好？&rdo;

&ldo;可以折吗？&rdo;

&ldo;当然。其实宫里有定例，每日都会送新鲜的花儿到各宫去，或是给娘娘们插戴，或是插瓶观赏，不过，娘娘这一年都没心思，不叫他们送而已。&rdo;

哦，对，先帝驾崩才一年，论理还是在孝期的，不过许京华看那些妃子除了没穿大红大绿，似乎也没有服丧，就等宫女和门上小内监打过招呼，在去采花的路上问她。

&ldo;皇帝之丧向来以日易月，就是一日当一月的意思，二十七日便已除服。&rdo;

皇家规矩果然和外面不一样，许京华向宫女道谢，&ldo;多谢姐姐告诉我，姐姐叫什么？&rdo;

&ldo;奴婢翠娥，不敢当姑娘这称呼，姑娘有事尽管吩咐翠娥就好。&rdo;

&ldo;翠娥姐姐几岁了？什么时候进宫的？一直在娘娘身边服侍吗？&rdo;

&ldo;奴婢十七岁，进宫四年，是齐王殿下开府大婚后，才到太后娘娘宫中服侍的。&rdo;

&ldo;叔父什么时候成婚的？&rdo;

两个人说着家常，溜达着去花园，&ldo;三年前，殿下十七岁的时候。本来皇子十五六岁就都娶妃开府了，不过那两年先帝忙着重建京城，顾不上，娘娘也不急。&rdo;

这么一说，大皇子岂不是也到年纪了？许京华就笑嘻嘻问：&ldo;那大殿下呢？什么时候成婚？&rdo;

&ldo;大殿下还没选妃呢。&rdo;

翠娥只说了这一句，便没下文，许京华追问：&ldo;怎么还没选？&rdo;

&ldo;奴婢不知。&rdo;

许京华转头看翠娥，她只回了个微笑，说：&ldo;前面有个小花园，就到了。&rdo;

看起来像是不想说，许京华也没勉强，另问：&ldo;我听大殿下说，他还有几个兄弟，怎么方才没来？&rdo;

&ldo;皇子殿下们早起都要上学堂，得下课后，才来给娘娘问安，姑娘待会儿就见着了。&rdo;

&ldo;其他几位殿下，是像大殿下多一些，还是大公主多一些？&rdo;许京华本来想直接问人好不好相处，但刚才翠娥回避不答，让她隐约感觉到，有些话宫女可能不便说，就换了种问法。

&ldo;殿下们都读书进学了，自然知书达理。不过，二殿下是大公主同胞兄长。&rdo;

&ldo;那二殿下多大了？&rdo;

翠娥看她什么都不知道，便依次说了一遍，&ldo;二殿下跟姑娘同岁，三殿下十二，四殿下八岁，周昭容还生了一位小公主，才两周岁，今日没抱过来。&rdo;

许京华一听说这么多孩子，还多数都是比自己小的，就没了兴趣‐‐她从小就不爱和比自己小的玩儿，傻不说，还一打就哭，忒没意思。

反正太后娘娘也没多提，应当是都不要紧，应付一下就行。许京华把这些龙子龙孙抛到脑后，和翠娥折了几支海棠花，看旁边杏花开得好，也折了几支，一起带回去。

回到庆寿宫时，人已经都走了，恢复平时安静，太后见她们两个捧着花回来，眼前一亮，笑道：&ldo;啊哟，京华这是带了满怀春色进来么？真好看。&rdo;

&ldo;嘻嘻，翠娥姐姐记得我说海棠花好看，带我去摘的。&rdo;许京华捧到太后面前，给她细细瞧，&ldo;我还看见梅树上结了梅子，绿油油的，翠娥姐姐说，过几日可以摘一些来泡酒。&rdo;

&ldo;嗯，你叔父最喜欢梅子酒，叫他带你弄。去把花插起来吧，咱们也点缀些迟来的春色。&rdo;

许京华就兴致勃勃地和宫女们一起把花插入瓶中，插完花，太后让她洗洗手，坐下吃点心。

&ldo;昨日怕你爹伤感，我一直没问，你娘那边可还有亲人？&rdo;

&ldo;就算有，也不必找的。我记得我娘病中说过，当初跟着父母兄弟往幽州逃难，因她是女孩，又年纪小，走得慢，半路上她父母就把她丢下了。&rdo;

太后听得面上变色：&ldo;竟有这等狠心的父母，那她后来是怎么到幽州的？&rdo;

&ldo;遇到一对好心父子……&rdo;许京华说到这儿，略微犹豫，&ldo;不知道昨日我爹提过没有，我娘之前嫁过人的。&rdo;

许俊没提，但太后也能理解，&ldo;你娘是嫁了那家的儿子么？&rdo;

许京华点点头：&ldo;那家姓孙，一直对我娘挺好的，不过孙伯伯‐‐我爹让我这么叫‐‐孙伯伯很早就病死了，孙伯伯的爹也早就不在了，后来我娘嫁给我爹，也只以孙氏为姓，我都不知道她原本姓什么。&rdo;

太后抬手抚了抚许京华后背，叹息一声：&ldo;那就只把你娘遗骨迁回来吧。&rdo;

这是她娘的遗愿，本来他们上京都想直接带着的，是白参军找上门，为了赶路，才暂时搁置下来。

&ldo;嗯。&rdo;许京华点点头，也小小叹息一声，&ldo;就是孙伯伯他们，以后没人给上坟烧纸了。&rdo;

太后惊讶：&ldo;怎么？你们以前还……&rdo;

&ldo;对啊，我爹说，要不是有孙伯伯父子，就没有我娘，更不会有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