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肚皮的一顿大嚼之后,在皋劼那里聆听了半响命令的苞颌,阴沉着一张脸,从唯一留出来的狭窄空隙里走进了铁笼,暴喝了一声吸引了五百羯人们的注意。
古逸将手中的羊肋骨扔进了篝火中,溅起了一蓬火星,正戏开场了!
“…此次‘选羯’规程诸如此上,‘选羯’结束之前,不得离开此处!”
苞颌阴沉着脸念完了矿正皋劼的命令,转身就回了自己的羯人团伙之中,羯人们对突然更改的新斗羯规则有些错愕,不由得喧哗吵闹起来。
难怪最近一段时间内部斗羯的频率越来越高,而皋劼赏赐下来的粮秣、血食也越来越丰厚,感情是的直属上层机构的直属上层机构的某位大人物,举办了大规模的斗羯赛事,昭告辖下九堡、八十一屯的堡主、屯长,皆可率麾下参加。
所以这一次的“选羯”,主要目的就是从这五百羯人之中挑选出最强者,跟随矿正皋劼前往参加斗羯赛事,如能在胜出,兴许还能前往参加更大规模的斗羯。
地处边外,民风彪悍,诸如此类的武斗赛事层出不穷,即便是那些、的山野黎民,也常有搏戏,一来昭显武勇,二来也能强身健体。
这大荒世界里又没个影视、网络的综艺娱乐项目,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外出旅游也不太可能,闲着也是闲着,所以、里那些吃饱喝足了没甚事干的贵人们,热衷于斗羯、斗兽作为消遣娱乐就不足为奇了。
而选羯的规矩,也被皋劼从原本的一对一搏斗,修改成了不限生死的混战,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挑选出来最凶残的羯人,以便于增加前往之后的胜率。
这可是矿正皋劼“赌羯”之时能否赢得大堆金饼的关键,而对他来说,这五百羯人仅仅只是消耗品而已。
如果无法为他赢得利益,他不可能耗费粮秣白养着他们,而这一场选羯,除了要选出羯人营里最强的一批羯人之外,其目的,也是为了消耗掉那些无用的羯人。
苞颌脸色会那么难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也在选羯的范围之中,虽然平日里他颇得矿正皋劼的信任,甚至还领了卒长之职,可以随意出入,但说到底,在皋劼的眼中,他也只不过是条比较凶恶的狗而已。
如果论单打独斗,苞颌还有几分自信完败群羯,可一旦进行团战,不说虽然没有撕破脸,可互相的恶意却几乎是赤裸裸的铁院众,就是那矮壮大汉所率领的羯人团伙之中,也能凑出一支跟他麾下羯人抗衡的队伍来。
另外,近期加入的新羯之中,也很是有一些实力不弱的凶人,真要混战起来,他能有三分胜率就算是高估了。
苞颌作为皋劼的传话人,自然比其他羯人知道的情况详细的多,这一场选羯与其说是说斗羯,不如说是死斗,一旦拿上武器,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在斗羯场上毫发无伤。
就算在场上侥幸重伤没死,恐怕事后也很难熬得过去,一旦废了,是不要指望吝啬的皋劼会拿出伤药来悉心救治的,运气好还能发还出营,离开青石矿找地方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运气不好,可能就只能被扔回隶牢里去等死了。
不仅仅是苞颌,其他的羯人团伙在听完斗羯规矩之后,都有些惊慌的凑在一起吵吵嚷嚷起来。
这次选羯十取其一,也就是说,最后只有十分之一,大概五十人左右会留下来,而其他人,无论是在选羯之中战死的,还是重伤的,都会在选羯之后被发还出营,可是在激烈的斗羯之中,想要熬到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逸他们也脸色凝重,铁院众有五十人,按比例只能留下五人,要想增加人数,就只能去侵占其他羯人团伙的指标,可铁院众虽然近期锻体效果惊人,整体实力提升的很快,普遍达到了的层次,可毕竟能够被古逸等人接受,收入羯人营的,大多憨厚有余,凶悍不足。
真要跟那些本来就是整天刀头舔血的死囚、罪军、盗匪之流血拼起来,恐怕能够幸存下来的没几个。
“情况对咱们很不利啊!?”
古逸皱着眉低声道,他不断的打量着其他几个羯人团伙,这些罪军、盗匪出身的羯人,别看平时在矿卒面前唯唯诺诺,一旦让他们放手厮杀,就像是卸掉笼头的野兽一般,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浓郁的血腥之气来。
“少逸莫急,咱们的人虽然不善争斗,但是别忘了《破阵》乃是军阵之术…”
销葢也打量了其他人一番之后,压低了声音跟古逸窃窃私语起来,并对着其他几个羯人团伙之中明显是罪军出身的两个队伍指指点点了一番。
两人正嘀咕时,两拨羯人已经在矿卒的呵斥下,被驱赶进了铁笼之中,虎视眈眈的互相对持了起来,在僵持了片刻之后,突然发了一声喊,猛冲了过去吼声震天的群殴成了一团。
“噼啪”炸响的拳脚着肉声、痛哼闷吼声、哀嚎声、咆哮声同时响起,抛飞的人体,四溅的血肉,热腾腾的泼洒在斗羯场乌黑的泥土上,使之变得更是漆黑。
因为这七八个羯人团伙的数量参差不齐,多的像苞颌手下能有一百多号人,而少的像古逸他们只有五十多人,所以在进行了简单的配对之后,均平了人数分为了十组,两个小团伙对阵一个大团伙,或者三个小团伙对阵两个大团伙,如此交替。
古逸他们跟另外一个约莫有五十人上下的团伙一起,被分配到了跟那矮壮大汉手下的羯人们互斗,另一波羯人团伙似乎是一帮子盗匪,很是有一股子凶悍之气,在双方被驱赶进了铁笼之后,不但不畏惧矮壮大汉的势力,反而摩拳擦掌的冲对方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