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小酌,却听见后面有脚步,回头,那人站在他身后半米远,把弄着全是英文的红酒瓶子。
“还没走?”段程也脸上连点熟络的神色都懒的装,“演了一晚上好孙子,倒也不累?”
“哥哥爱说笑,段家有我的一半呢,我怎么舍得走。”段程山站在那里低低地发着笑。
他坐到了沙发上,半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对着段程也继续说道:“不过好孙子也比不过你这个真孙子,你一回来,爷爷满心满眼里就只有你了,说实话,我还真是嫉妒你呢。”
“就说今天那幅字画吧,若是我去求爷爷,你猜他会不会帮我去要?”段程山从醒酒器里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这幅画是要送给很重要的人的吧?”
段程也语气冷了几分,“你管不着。”
“也是。”段程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砸砸嘴,像是在享受酒入喉后甘醇的回味,“不过你和南小姐的故事,我倒是经常听我爸挂在嘴边。”
“二选一的时候,我特佩服当时你的当机立断,不过我特别好奇,要是南小姐和爷爷放在你面前,让你选,你会选谁?”
他拿着酒杯,先是低低地笑着,而后却像是被谁点了笑穴,越笑越张扬,那放飞自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听的人头皮发麻。
段程也没说话,喝完了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
待到那酒入喉头,触舌尖,他才起身抓了满脸狰狞地段程山,拎着他的衣领,他锋利的眉眼像是寒光下的刀刃,周身戾气凌人,他低沉的嗓音环着四周,像是刚刚睡醒的野兽。
他用手肘抵着沙发里人的脖颈,“你有本事试试看。”
段程也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段这个姓,爷爷给你的,你别忘了,你姓应,程字辈的光,你沾的够够的了。”
“你和你那个没用的爹,还当我是小孩,玩我呢?好啊,来玩啊,我这次玩到你们皮肉不剩。”
段程山被他压制在沙发里,他眼里没有半点怒意,那点笑容还是不要命地在他瞳孔里闪烁,“哥,你太激动了。”
“我就是开个玩笑。”他摊开手,试图推开段程也。
段程也往后一跨步,放开他,拿过茶几上放着的火机,朝着门后面叫着司机:“小林,送二少爷回家。”
司机小林在一旁微微弯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二少爷,我送您回去吧。”
段程山捋了捋袖子,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段程也,跟着司机出了门。
即将迈出客厅大门的一瞬,他嘴角向上扬。
他确认了,段程也有软肋。
丰南办个人画展的当天,门庭若市,品牌商和设计师一众都分散在展厅的各个展区,驻足探讨对画作手法和市场趋势的心得。
宋一凝得到消息,到底还是带着个墨镜来了。
宋伶东窗事发后,没了人在前面当枪靶子,她要知道丰南的一手消息非常难,又不甘心就这样让丰南和段程也就这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