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速回江环上了楼。
玄关处,那个常插着向日葵的黄绿色釉瓶空空如也。
次卧里,丰南从学校里带回来的那堆杂物不翼而飞。
段程也有些跌撞地打开柜子,她自己的衣服,一件都不剩。
他给她买的,却一件都没有带走。
段程也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怀着最后的希望来到了画室门口。
他甚至有些紧张和踌躇。
他多想他一推门进去,里面的姑娘还能像以前一样,拿着五颜六色的笔,抬起脸来对他笑。
画架上空空如也,一滴笔墨都没有剩下。
偌大的房间,环抱群山,坐拥江景,是前南城最贵的地段,可是此刻却那么孤寂。
没了是什么意思,她总该给自己一个说法吧?
段程也拿出手机,继续给丰南打电话。
他借着去国外追求宋一凝的名义,偷偷四处跟国外的供应商接触,为的就是在段绅眼皮子底下,把国外的市场抢过来。
他蛰伏了十年了,为的就是这一次机会。
只是供应商们还在犹豫,国外的市场,他还没有完全吃下,但是段绅却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为了不让段绅起疑心,他甚至做出了拿已故父亲股份作为条件换宋一凝自由的举措,把控制权拱手相让。
只是段程也没有想到,段绅把丰南拉进来了。
他承认,他是赌了。
在那一刻,他说着违心的话,心里被刀割一样。
他赌他能救下她,他赌他能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
如今来看,他真的有些自以为是。
段程也拿了李阿姨的电话给丰南打,却也是能接通但是没人接的状态。
他觉得手机真是一个作死的发明,明明发明的初衷是为了联系对方。
如今联系不上了,这玩意就成了真t没用并且讽刺的摆设。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有没有可能联系上丰南的人。
可是思来想去,他却发现,他竟然连一个她的朋友都不认识。
段程也把自己深深地陷在沙发里,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段程也一摸口袋,倒出来一根烟,坐在沙发的最边沿,他用指尖夹着细长的烟,眼神在婆娑的烟雾中微散。
她往常经常缩在这个沙发裹着她那条斑马纹毛毯看电视。
就在他坐的这个位置的旁边。
有时候还会放幼稚的蜡笔小新。
段程也回来从背后抱住她,她总会从果盘里用签子戳过一颗水果,送进他的嘴里。
他从不问那是什么水果,只入嘴了才感受到满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