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忧皱眉,&ldo;我&rdo;,九螺巫女摆手,&ldo;我懒得听,所以说情字最是烦人&rdo;,
卫无忧微讶挑眉,&ldo;你不觉得有违常理么?&rdo;,九螺巫女失笑,不以为然道,&ldo;南疆还有人娶一只老母鸡的,相比来说,女子相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rdo;,
她抬眼看卫无忧,&ldo;你想的、说的,都是池灵,可璇玑那傻子,还拿玉犀角换我治好你,你连她的名字,都没提过&rdo;。
&ldo;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rdo;,卫无忧皱眉,心口曾被蛊折磨的地方隐隐作痛。
九螺巫女轻嗤道,&ldo;你根本不晓得能号令百兽的玉犀角,有多贵重,她待你有几分真心,你真的不明白吗?&rdo;。
&ldo;我知道亏欠她,可是&rdo;,卫无忧神情晦暗,涩声说道,
她坐在地上,示意九螺巫女坐在身侧,&ldo;我才没功夫听你讲讲快点哈&rdo;,九螺巫女扭捏,还是坐下。
卫无忧双目远眺前方,缓缓说道,&ldo;她为我解毒,又对我下蛊,我回城时,听百姓说,当日在城外为难她的那些人,都死了;
她救我的命,却是以掠夺边岳山的灵眼,害小妖惨死为代价;她为我续接经脉,却毫不留情的夺了别人的双眼&rdo;,
卫无忧长吁了一口气,&ldo;那些作恶的人该死,我知道&rdo;,她脸色微黯,可是她依旧很怕,
怕璇玑待她的好,是用伤害别人换来的,怕越靠近璇玑,便也会成为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她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深知性命可贵。
她见过易牙烹子,齐公食肉,她厌恶血腥和屠戮,这也是她总是吃素的原因。
&ldo;她活的恣意而放肆,而我活的谨慎克制,我们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rdo;,卫无忧垂眼,蜷缩着手。
诡诈又单纯,冷漠却柔软,自私又有情,璇玑所有的恶性善性,卫无忧都了若指掌,为此深深排斥过,却又曾无法控制地被吸引。
&ldo;每当她在我眼前时,我就变得不像自己了&rdo;,卫无忧怅然道,她素来都待人温和有礼,可面对璇玑,总是忍不住生出些许罕见的恶意,冷漠疏远,仿佛这般便能划清界限。
她怕在正与邪之间选择,她怕数十年修道,都崩塌成灰。
界时,她将何去何从。
&ldo;她是魔宗圣女,我奉行天地正道,正邪有别,我不会与她为敌,却也无法与她相交&rdo;,卫无忧垂首黯然说道。
九螺巫女突然上前,手掌在她肩上拍了拍,笑道,&ldo;她救你时,你可没说过什么正邪有别&rdo;,她的指甲里悄无声息的钻出几只斑斓的虫子,爬进卫无忧的衣裳里。
卫无忧皱眉道,&ldo;你不知剧毒对我没用么?&rdo;,
九螺巫女抱胸轻笑,&ldo;你以为我不晓得,我下的蛊不会要你的命&rdo;,
卫无忧正要反驳,突觉身体奇痒无比,仿佛被点中笑穴似得,难以自制地大笑起来,&ldo;哈哈,你下的,哈哈,什么蛊?哈哈哈,快快给我,哈哈,解掉!&rdo;。
&ldo;我跟璇玑不一样,她救你不求回报,可我救了你,你就必须要帮我找齐九种灵草才行,你答不答应?&rdo;,九螺巫女好以暇整说道。
卫无忧笑的眼泪直流,倒地不起,&ldo;凭什么?哈哈,灵草你不能自己,哈哈,找吗?快给我解掉&rdo;。
&ldo;唔,要的嘛,那你个人慢慢享受&rdo;,九螺巫女两手背在身后,转身要走,
&ldo;回,回来!哈哈哈,我答应就是&rdo;,卫无忧最是怕痒,浑身通红,满脸眼泪,只好妥协。
九螺巫女蹲在她身前,戳了戳泛红的脸,漆黑眸子璀璨如星,抬手朝着她洒了一把粉末,卫无忧咳嗽两声,体内的奇痒突然就消失了。
她喘了口气,气恼看向九螺巫女,突然扑向她,两手往腰间抓去,九螺巫女大叫一声,笑的花枝乱颤,&ldo;不,不要,碰我!&rdo;。
卫无忧才不管,用她以往逗卫乐的方式,从九螺巫女的腋下到腰间,一通狂挠,直到九螺巫女倒在地上求饶才作罢。
&ldo;怎样?滋味可好受?&rdo;,卫无忧离她站的远远的,笑眯眯说道,九螺巫女俏脸通红,神情带着一分羞恼,&ldo;你给我等着,棒槌!&rdo;。
卫无忧冲她眨眼,&ldo;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rdo;,身后黑翼张开,清啸一声,朝海面掠去,身后没声音。
她扭头就看到九螺巫女好以暇整的笑着,心里刚觉不对劲,体内的奇痒又复发,笑的卫无忧倒头栽下。
&ldo;你以为我是傻的吗?&rdo;,九螺巫女笑嘻嘻上前,踩了她两脚,取出玉犀角吹奏着,不多时,地面就钻出密密麻麻的虫子,包围在卫无忧身侧。
当日九螺巫女大展神威时,卫无忧在昏迷中,她一直以为九螺巫女不过是个爱养点小虫子的调皮少女,直到此刻,头皮炸裂的她,才明白眼前的人,有多可怕。
&ldo;你答不答应?&rdo;,九螺巫女笑道,&ldo;先让你腹中剧痛,肠穿肚烂,再让虫子吃掉你的血肉&rdo;,
&ldo;我体内有淬骨炼体蛊,你的蛊伤不了我&rdo;,卫无忧硬气说道。
&ldo;蛊在你心口,我的蛊只用沿着四肢经络,一点点啃噬到心口&rdo;,九螺巫女伏身笑道,稚嫩的面容上,笑意娇艳而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