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盏在前面的路口下了车。
正值下班高峰,无论是出租还是打车软件,都爆满到无人接单。
她在路口站了许久,行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仍旧没能等到车辆接单。
北京太冷了,冷到北风拂面犹如凌迟的刀片,能冻结思维凝固时间。
也不知跳转了几个红灯,就在沈千盏犹豫要不要换种交通方式时,一辆车停下来,前座车窗缓缓降下,苏暂朝她招手:&ldo;盏姐,上车。&rdo;
充盈着暖气的车厢仿佛温暖的庇护所,沈千盏搓着冻僵的手,边调广播边问:&ldo;你怎么在这?&rdo;
&ldo;季总给我发了个定位。&rdo;苏暂察觉她脸色不好,说话也带了几分小心:&ldo;说这个时间打不到车,让我去接你。&rdo;
沈千盏抿了抿唇,她嘴唇干燥,口红掉了一半,透出些许斑驳。
不过相比刚才受到的冲击,仪容不精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季清和就像统筹战局的上帝,从她提出见面起,就一步一步埋着伏笔,做着华丽的铺垫。
他什么都说一半留一半时,沈千盏尚能应付。以他老谋深算,谨慎下局的性格,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坦荡,毫不掩饰趁火打劫的意图。
甚至连她下意识的拒绝都被计算在内,一句&ldo;你考虑考虑,过几日给我答复&rdo;堵得她哑口无言。
季清和有多喜欢她么,不见得。
成年人之间,向来是情&iddot;色比爱情来的直接。
她揉着被风吹得隐隐作痛的眉心,声音疲惫:&ldo;年会是几号?&rdo;
苏暂趁着红灯,翻了翻日历,答:&ldo;周五,还有两天。&rdo;
她嗯了声,闭上眼,没再说话。
‐‐
沈千盏一向觉得自己身娇体弱,前一天这么吹风,第二天没个头疼脑热也得喷嚏咳嗽。她睡前甚至叮嘱乔昕明天上班时给她捎些感冒药,不料第二天睡醒后,她容光焕发,人比花娇,半点没饱经锤炼的虚弱感。
制片当久了,她的体质都快赶上金刚芭比了。
虽然没能病弱一回有些失望,但沈千盏很快调整状态,投入工作。
编剧一事最近有了眉目,邵愁歇前两日给她推荐了一位神隐已久的大编剧江倦山。巧合的是,江倦山在沈千盏当初拟邀的编剧名单里位列第一,要不是对方退圈已久,她一开始的心仪人选就是这位深受电视台认可的大编剧。
她约了对方下午见面,中午午休结束,她提前出发,去约定的茶馆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