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爸妈希望你,能多和我们说说。一家人一起面对,总比你一个人承受的强。”
“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说,爸妈也没办法知道。可是爸爸只有一个要求。”
“保护好自己。”
房间里是久久的沉默。桑父合上门,在门口点燃了第二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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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晚期的保护,梦里再没有鬼怪来侵扰桑葚的梦境。
和晚期在一起,是舒服而惬意的。她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只稍微坐起便能轻吻到对方的下巴。
两个人都是温和而柔软的人。相处起来,也就平淡而有温度。
在遇见她之前,桑葚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黏人的一面。即使知道对方是鬼魂,她还是喜欢靠在她的胸口,妄图能听到点什么。
这个时候的晚期就会笑着挽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捏着她的手把玩,“你知道的。我已经死了。”
“可是万一呢?”桑葚的语气有些天真烂漫的期待。可晚期只是笑而不答。
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的万一。
桑葚开始变得越来越嗜睡。
没有人注意到宅子的墙边上愈发浓郁的黑发,墙角的边缘逐渐出现龟裂的缝隙。
晚期的宅子,还能撑多久呢?
当有一天,晚期没有出现在桑葚的梦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女人。桑葚知道,是李复口中,宅子里的最后一只鬼,余静。
轻车熟路的进入余静的回忆,记忆的画卷就此展开。
粗壮的柳树下,稚嫩的男孩和女孩正在地上把玩着泥巴。
男孩说,“我以后娶你,你就做我的妻子吧!”
“我们会住一个很大的房子。”
男孩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房子形状。
“然后我们再生个孩子。”
泥土上多了个简笔画的火柴人。
“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男孩的语气充满憧憬。
一旁的女孩低着头用棍子拨弄着泥巴并不搭话。只是藏在鬓发下通红的耳朵无声地帮她做了回答。
时间瞬转,男孩的眉目逐渐长开,身高也跟着一并拔高。女孩也出落的落落大方。
余静是美丽的。来她家提亲的人几乎快要踏断了家里的门槛,可是余静从来不点头。没有人知道余静在想什么,又或者是等待什么。
父母虽然疼爱余静,但总归这样耗着并不是法子。他们担心女孩的美丽稍纵即逝,错过了一个人,便会错过了一辈子。
说媒的人再次踏入了余静家的房子。余静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十年后的柳树生长的郁郁葱葱。树下玩泥巴的孩童都已经各自长大。余静靠着柳树,静静地垂下头,“晋哥,我要嫁人了。”
树的另一旁,男孩攥紧了拳头,“你不能不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