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鬼和鬼手眼见清酒和哀鸿在此,自然不能轻放的,两人受伤不重,急忙提足追来。
无月教一行人眼见哀鸿在鱼儿手上,不去夺哀鸿,反而拦住刀鬼一行鬼门中人。
无月教此次来主要为的也不是这把哀鸿剑。这为首的人斟酌一回,觉得还是以少主玉佩为先,护这姑娘安危为重,因此拦住鬼门众人。
虽然这一行人较刀鬼和鬼手功力远远不及,片刻之间,刀鬼和鬼手两人便突破出来,但清酒和阳春轻功之高,这须臾功夫,三人已走的无影无踪。
三人一路奔走,跃出那纵横暗河后,到了上边来,走不多时,又是那长长的甬道。阳春点燃火把,但见长长的甬道两边尽是五彩壁画,大多是记录墓主人身前事迹。
三人暂时歇住。鱼儿取出手帕子,沾了些水,给清酒擦着嘴下的血迹。这才些会儿,这血液已经凝固成块,鱼儿很仔细,低头轻柔的给她擦拭着。
清酒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低头看她。
鱼儿擦净清酒下颏上的血迹时,手帕已染的鲜红。鱼儿望着上边的血迹,怔了半晌,而后紧紧的握住,吸了一口气,又要来看清酒肩上的伤。
清酒右肩上的血迹已凝结,伤口与之前的绷带黏在了一起,若是揭开,必然又得将伤口撕裂。鱼儿紧皱着眉,她道:“你的伤口要缝合。”可是手上并未带针线,得赶紧回合莫问他们。
清酒握住她的手腕,说道:“不要紧。”她双眸明亮,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很好,流了这许多血,却比先前晕船落水后要精神。
阳春忽然叫道:“唉!你们快来看!”
鱼儿给清酒清理血迹的时候,阳春在那些壁画前观看。两人走过去,只见他身前那副壁画上,一人身着华服,头戴冠冕,手上持着一剑,状若疯魔,先是砍死了自己仆人,而后是武将,最后竟是连自己妻儿也被他杀了。
阳春咋舌道:“传闻成王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弑妻杀子,最后暴毙而亡,原来是有根据的。”
鱼儿道:“你们看他手中的剑。”
阳春道:“哀鸿剑。”成王手中所持之剑,观其样貌,便是这哀鸿剑。
阳春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鱼儿问道:“怎么了?”
阳春道:“我是想起江湖上传言。哀鸿剑是一把邪剑,若不得相应的心法内功做辅,用这剑久了,必会生出心魔,疯癫发狂,六亲不认。我想这成王是不是就是为此而性情大变,以至于暴毙而死。”
鱼儿想起先前拔剑时那股阴寒之感,现在回忆起来,那感觉还在体内徘徊不去,确实叫人十分抗拒,可心底深处又忍不住去再要碰一碰这剑。
清酒提着那把哀鸿,鱼儿不禁看向她,她知道清酒对这八样神兵了解的多。
清酒触及她的目光,已然明白她要问什么,说道:“刀剑一类的物什,使用的多了,经无数人鲜血洗刷,难免聚积怨气,杀人越多,怨气越深,邪性越足,这样的剑,弑主。这剑确实是一把邪剑,世人虽将那八样兵刃统称为神兵,但这些兵器品性大不相同,威力也有所差别,八样神兵都有偈语,哀鸿剑在八样神兵中排位第二,所赋偈语是‘幽冥剑出,遍野哀鸿’,由这两句也可看出其凶性了。”
鱼儿想起清酒当初所念的青环偈语‘青霜三尺长,利能断金钢’,两相比较,属性确实相去甚远。
这哀鸿已是如此凶狠,这排位第一的,又是怎样的兵器。鱼儿道:“第一的是什么?”清酒沉默不语。
阳春说道:“这第一的自然是‘封喉’,天下第一的神剑,就算是武林圣人前辈也为其疯狂不已。当年为了这把剑,可说是血流成河啊,总得说来……”
“总得说来。”清酒斜乜了阳春一眼,阳春一僵,闭了嘴,清酒继续道:“这把剑不是好东西,留不得。”
阳春道:“别啊!就算这剑咱们用不得,也可以用做筹码跟武林门派交易,换点好东西。”
鱼儿道:“谁跟你咱们。”
阳春嘿嘿一笑,腆着脸伸出手来,说道:“鱼儿姑娘,你看你们要是不要的话,不如就给了我,我一定好好利用。”
彼时三人已经离了甬道,到了主墓,那主墓大门已被打开,里边火光明亮,有人说话。
三人走到大门边上,只见这主墓修建如宫殿,蔚为壮观,远处一方如祭坛般的圆地半悬空中,除与大门阶梯相通,一方棺椁就安置在那原地中央。
祭坛般的圆地对面通往后室,只是中间如断崖,也不知那下边有多深,只有一座索桥两边相连。
墓室之中已有许多人,众人举着火把,因此墓室中明亮非常。这些人围堵着一队人马,略有争执,因而人声远传。
清酒将手中的哀鸿给了阳春,似笑非笑道:“你既然想要,给你便是了!”
阳春还来不及欣喜,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哀鸿早已不在我身上,各位不必在我身上费工夫。”
阳春听声音耳熟,不禁去看,只见那人蒙着面,赫然是被自己盗走哀鸿的那队人,脸上笑容立刻僵住。
那人随意的一眼扫来,瞥见门外站着三人,目光还来不及注意另外两人,便先看见阳春,眸光一凝,惊喝道:“是他!哀鸿就在他手上!”
众人齐朝这边看来,见到阳春,见到他果真拿着哀鸿剑,眼中精光大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