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挡在厌离身前,将雾雨和厌离隔了开来。
雾雨不以为意,退后两步,笑道:“不做什么,不过是与你师姐叙叙旧罢了。”
厌离道:“话说完了,你回去罢。”
雾雨歪头看向江影身后的厌离,柔软的发丝从她耳后滑到前面,她黑眸之中盛着两汪温柔的月色:“那……明日再见。”
厌离惊异于她干脆的退步,压了压眉,还未说话。江影已回呛道:“你这女人,我师姐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雾雨撩着自己头发,慢慢顺到耳后,动作优雅从容:“小丫头,这是我和你师姐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江影脸色一沉,冷怒道:“雾雨,你不要太嚣张,你杀了我师叔一事,掌门看在是你们父女私怨,师叔有错在先,放你一条生路,并不多为难你,这是掌门仁义,不代表是我无为宫怕了你。”
“但你利用我师姐,害她负疚多年,我师姐可得罪过你,伤害过你,她有何过错!这一事错在你,无为宫本没打算放过你,不过是因为师姐为你求情,这才又放了你一马。你还恬不知耻,缠闹不休!你又想在她身上图谋什么,又想如何害她!”
江影声声责问。雾雨端着手臂,先前抚摸过厌离唇瓣的手指,揉摸着自己嫩红的下唇,一双眼眸深深的望着厌离,不紧不慢:“谋取什么?”她笑的意味深长,声音暗哑,又绵长又缠绵:“谋取她的心。”
江影脸红过耳,怒斥:“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是什么!”
江影一把抓住厌离的手,说道:“师姐,我们走,不要理这疯子!”
江影将厌离又拉回无为宫所住庭院之中,回头对雾雨道:“你若再靠近师姐半步,我无为宫弟子绝不会再善罢甘休!”
雾雨没有跟过来,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浓浓夜色之中,犹如一尾黑冷的凤尾蝶。
厌离斜睨了一眼,收回目光,问江影道:“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
江影停下来,取出两瓶丹药来给厌离,说道:“门中寻觅了不少治疗经脉的灵药,先前忘了给你了,我正要拿过去给你的,希望对你双腿有好处。”
厌离道:“麻烦你了。”
江影吞吞吐吐,犹豫再三,终究是说道:“师姐,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日后……日后,你离她远些罢。”
厌离垂下眼睫,极轻的一声叹息:“我知道。”
当晚厌离睡在了无为宫住处。
另一边,清酒一行人伴着解千愁回到宁清园。早有名剑山庄遣了一众下人前来伺候,又送了不少东西,当真是‘赔礼’。
花莲翻着那些灵芝鹿茸,感叹道:“名剑山庄果然是财大气粗,一言九鼎,说赔礼就赔礼。”
一行人大多不喜外人伺候,遣散了下人。鱼儿让解千愁上座,给他倒茶,问道:“师父,你当真是来参加天下会武的?”
解千愁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唇上的胡须随着飘动了一下,指着清酒道:“你这丫头,真真是坏!算计老头子,一套一套的!跟一叶一个德行!”
鱼儿讶然,心想:“清酒离开小青山半年多了,什么时候又得罪师父了?”她眸光看向清酒,意在询问清酒又做了什么,惹得解千愁这样生气。
清酒故作不知,问道:“晚辈哪里又得罪您老了,惹得你这样大动肝火?”
解千愁也不跟她绕弯子:“你这丫头少给老头子我装蒜!你这算我会来,算得十拿九稳,满是把握的样,你心底不知道?!说!你给的那酒方子是不是漏了什么,我酿出来的味道总是与你葫芦里的差些!”
“你若是不说!你若是不说!”解千愁站起身来,左看右看,像个长辈要找棍子教训顽劣不堪的小辈一般。鱼儿连忙上来拉住他,怕她师父急了,真不小心伤了清酒。
清酒泰然而立,笑说:“还有这么个事?我想一想……嗯,可能是前辈那酒是新酿的,所以味道不够厚重,毕竟晚辈这酒,酿了也有五六年了。”
解千愁一愣,自己琢磨了一下,新酒味道清冽,确实是少了几分淳厚的。他这人于酒道上是吹毛求疵的,尝过了更好的酒,难免就对略有不足的酒不满,所以用清酒那酒方子酿出酒来,尝了好些都觉得味道不对,也不及多想,便来兴师问罪。
眼见这是错怪了人,解千愁道:“哦,原来是这样,那……”
解千愁眼睛瞄向清酒腰间的酒葫芦:“那……”
清酒和鱼儿看出他的意图。鱼儿哭笑不得,深知师父脾性,不知如何劝,索性也不说话。
清酒道:“解老前辈,晚辈五六年前酿的酒可就这么点了,你好歹也是个长辈,不会连这也抢走罢。”
解千愁面子上挂不住,偏过头去,道:“哼!你把老头子当做什么人,怎会抢你一个小辈的东西!”浑然忘了小青山盗酒一事。
第69章天下会武(十四)
当晚解千愁便歇在宁清园。花莲和阳春挤在一间房中,给解千愁让了一间厢房出来。
晚间鱼儿和清酒回到房中,谈起比武之事。清酒放下茶水,笑问:“想要什么?”
鱼儿叠着两人洗净的衣裳,放进柜中,问道:“什么?”
清酒道:“白日里许诺你的,你若胜了,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