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翦羽咬牙深恨,摇晃着起身,气血翻涌,整个身子都沉重钝痛,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云惘然运气助他顺行气血一番后,才稍有好转。
下台之时,燕悲离黑着一张脸:“修德练武,修德练武!修德在前,练武在后,无仁无义,功夫再高,不过是个屠夫!你往日便骄纵狂傲,自视甚高,我屡屡告诫,你都不以为意,原本想你还只是年少轻狂——”燕悲离阖目默然半晌,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自己去静室思过罢。”
燕翦羽无半点言语,拱手弯身行了一礼,转身往静室而去,旁人要来扶,也被他推开了,他一双眸子望着前方,越发锐利暗沉。
清酒一行人到了无为宫的住处寻莫问。
无为宫的三名弟子见人受伤,连忙腾出了一间房来。齐天柱抱着鱼儿放在了床上。
莫问为魏冉的伤病忙的头昏脑胀,赶过来匆匆给鱼儿把过脉后,说道:“只是轻微的内伤罢了,她自己调息一会儿也就无碍了。”留下一瓶顺气补血的丹药就离开了。
花莲几人都悄然出去,合上了门,让鱼儿能好生歇息。
清酒还留在房中,坐在榻边,要助鱼儿调息时,鱼儿担心她身体还虚弱着,双手抵住她的胳膊,轻轻往外一推,说道:“不用,我自己调息就好了。”
清酒倒也没有强求,起身坐到桌前,免得扰着她。
鱼儿服了丹药后,轻阖双目调息。
清酒倚着手臂,撑着脸颊,凝视着鱼儿的面容,瞧她眉眼灵秀,瞧她肌肤白皙,瞧她红唇柔软,无一处不是惹人怜爱。
清酒静静看着,半晌,淡淡的露出一声笑来,随之,又是一声轻叹。
鱼儿收功后,顿感气血通畅,已好了许多,一睁眼便见清酒看着自己,不免有些窘迫,闪躲着目光。
清酒道:“感觉怎么样了?”
鱼儿道:“又不是什么重伤,你们太紧张了。”她现在好歹有功夫在身,这样的内伤与以往比,甚至都不算什么。
清酒道:“我们的宝玉,可不想给石瓦给碰坏了,自然是要紧张的。”
鱼儿心底一动,一抬头看见清酒眉眼微弯裹着促狭的笑意,抿了抿嘴,心道:“你又这样。”
此时屋外传来争执声,两人不由得齐朝外一望。鱼儿正要起身,清酒已经走了过来,食指点在她额心,微一用力,鱼儿顺着她的力道躺倒在床上。
清酒拉过棉被来给她盖上,说道:“你躺着。”说罢,自己转身开门出去了。
庭院里来了一行人,领头的是云惘然。解千愁正挡在院墙门口不让他进来。
云惘然道:“老匹夫,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