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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乞丐看看他，后退半步，脸上显出嫌弃的样子来，指着小劫匪道，&ldo;喂，要饭的!&rdo;

小劫匪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看着乞丐，有些难受地道，&ldo;真可怜。&rdo;

&ldo;不可怜，我有钱呢，&rdo;乞丐看了一眼他胸脯。

&ldo;啊。&rdo;小劫匪红着脸捂住胸口没说话。

乞丐笑眯眯地看着他，下巴上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却很温柔。

&ldo;等我长大了去赚钱还你。&rdo;小劫匪忽然道。

&ldo;好。&rdo;乞丐拍拍他的肩膀。

两人继续往前走。小劫匪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一直在绕胡同。

乞丐看着前面的房子越来越旧，越来越矮，忍不住又拍拍小劫匪的小脑袋。

&ldo;我叫代文林。&rdo;小劫匪忽然道。

&ldo;嗯?&rdo;乞丐面露意外，&ldo;这么文气的名字。&rdo;

&ldo;我爷爷是教书先生。&rdo;代文林低下头，摸了摸腰后边的小刀，小脸又开始红。

&ldo;你这个不算劫道，算是我借给你的。&rdo;乞丐低声道。

&ldo;我会还给你的。&rdo;代文林抬起头，眼神很坚定。

&ldo;哈哈。&rdo;乞丐笑了。

&ldo;你爷爷呢。&rdo;乞丐又问。

&ldo;死啦。&rdo;代文林带着乞丐推开一户木柴门，&ldo;被劫匪杀了。&rdo;乞丐还没来得及再问，代文林就竖起细细的手指头举在唇边，&ldo;小声点，我奶奶睡着了。&rdo;

乞丐点头，闭紧嘴巴跟着代文林进去。

房子只有一间，灶台在窗户下，再往里面靠着墙的地方，是个土炕。屋子里隐隐有恶臭味，很黑，看不清人影，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黑黢黢的身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乞丐站在门口没进去。

代文林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细声细气地道，&ldo;奶奶起床，我们去看病。&rdo;

床上的人躺着，没有理他。

代文林又叫了一声，这回声音大了点。

那人跟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

代文林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乞丐，扑过去推床上的人，&ldo;奶奶!奶奶!&rdo;

乞丐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ldo;奶奶快起来，咱们有钱了，咱们去看病!&rdo;代文林带着哭腔喊。

乞丐站在床边，看了床上那裹着被子，只露出花白头发的头颅，又看看哭喊着的代文林，默了默，终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人的颈子。

床上的人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喘着粗气醒了过来，&ldo;啊‐‐&rdo;憋了许久似的，气息急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