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辛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往傅恒郢身后躲了躲。
傅恒郢轻轻拍了拍郁辛的手背,他对前台小姐说:“谢谢。”
然后便带着郁辛离开。
坐上车以后傅恒郢直接打开了暖气,现在已是初秋,夜里开始泛起来凉意,郁辛的鞋袜都是湿的,这会儿脚被泡的冰凉。
“把鞋脱掉。”傅恒郢对郁辛说。
郁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脱下了鞋。
他有些局促的将脚踩在座位上,下一刻傅恒郢就伸手将他的一双脚带了过去,放在自己的腿上。
傅恒郢伸手将郁辛湿漉漉的袜子脱下,看着郁辛已经泡的有些发白的脚,眼神中藏不住的心疼。
他从车厢中找出一块毛巾,擦了擦郁辛的脚,手轻轻贴了一下冰凉的脚背,伸手将空调暖风对准了郁辛的脚。
“下次不准再这样了。”傅恒郢对郁辛说。
郁辛听着这话缩了缩脚,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就对上了傅恒郢的眼睛。
那双眸子中带着无可奈何,他说:“淋雨冻感冒了,我会心疼。”
郁辛身子一僵,他看着傅恒郢丝毫没有嫌弃自己,贴在自己脚背的手,感受着那双手的暖意和空调的徐徐暖风,心中无端想起了今天的那个病人。
那个错认他的病人。
他在想,自己照顾了好几个月的病人,不过是休息了两天,再回来就将他认错了,可傅恒郢却在分隔数十年后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
“傅恒郢。”郁辛轻声叫道。
“嗯?”傅恒郢眉头微微拧着,抬眸看向郁辛。
“同学聚会的时候,你怎么认出我的?”郁辛问。
“没有怎么。”傅恒郢表情很认真,“只是一直不曾忘记而已。”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郁辛跟傅恒郢说了今天医院发生的事情,他说:“或许是我太普通了,所以常常让别人记不住。”
读书的时候,他就是班里常常被忽略的存在。
所以对于郁辛而言,像傅恒郢这样优秀的人,能记得自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郁辛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只是阐述着一个平常的事实而已,他自己都不在意。
可傅恒郢却是不认可的摇了摇头,“你说错了。”
郁辛面露疑惑。
然后便听傅恒郢缓缓继而说:“世界上只有一个郁辛,一点也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