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辛慌乱的摇了摇头,他伸手从桌上抓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没事。”
这糖大概是钱爷爷买给钱宝吃的,但老人家买东西的时候也没注意,买成了那种很酸的硬糖。
郁辛含进嘴里的那一刻,就被酸得皱紧了眉头,但他没有将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的习惯,哪怕遇到自己无法接受或不喜欢的食物,也会逼着自己吃下去。
一张纸在这时贴上了郁辛的唇边,郁辛听见傅恒郢说:“吐出来。”
柔软的纸面不算厚,贴在唇边还能感受到傅恒郢掌心的温热,郁辛下意识的便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傅恒郢将那颗吐出来的糖果细心包好,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钱爷爷去哄钱宝睡觉了,这会儿小院里只有郁辛和傅恒郢两个人。
秋夜已经不再有蝉鸣蛙叫,夜晚变得很安静,独能听见偶尔风吹过,槐树拍打枝叶的“沙沙”细响。
“喝口水。”傅恒郢将一杯茶递给郁辛。
郁辛伸手去接,但谁知一时不慎,茶杯没有接稳,在傅恒郢松手时,茶水全数倾倒在了傅恒郢身上。
黑色的西装裤迅速被浸湿一大片,郁辛连忙拿纸巾去擦,一边擦他一边想说对不起,可又想到傅恒郢不喜欢听他说抱歉,便将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烫不烫啊?”郁辛语气紧张的问傅恒郢。
傅恒郢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郁辛,眉头微蹙着。
郁辛以为傅恒郢是不高兴,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就听傅恒郢说:“不烫,没事的,别紧张。”
说着,傅恒郢接过了他手中的纸巾,将裤子上的水渍随意擦了擦,站起身来,问郁辛:“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吗?”
郁辛看了眼傅恒郢湿了的西装裤,又想时间的确也到该回家的时间了,便点点头,“嗯。”
两人离开的时候,被钱爷爷塞了好些东西,有包好的饺子,还有新鲜的蔬果。
其实这些东西都能买到,但老人家盛情难却,又是一片心意,郁辛也不好拒绝,便只能连连道谢。
“小郁啊。”钱爷爷牵着郁辛的手。
“钱爷爷,怎么了?”郁辛朝钱爷爷凑近些,语气温和耐心的询问。
“你和小傅啊,要好好的,我看你啊,是个内敛的性子,容易受委屈,心里爱藏事。”钱爷爷说,“但人心里不能憋事,事情积攒多了,是容易生病的。”
“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别担心对方会介意。”钱爷爷说到这拍了拍郁辛的手,他看着郁辛,但眼神却飘的很远远,似是回忆着什么,他说:“因为爱你的人,会包容你的一切。”
郁辛不知道钱爷爷会说起这个,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还是歪打正着正好碰上了,但他这几句话的确直直的敲打在了郁辛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