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一毫,都不需要。”
时纵眼里的光暗了暗,但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南风知我意,“我没?讨好你啊。”
“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时纵搁下?筷子,笑了一下?,“你怎么就觉得是讨好,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呢?”
连岁依然淡漠地看着他,“其他的什么?”
时纵的眸色越发幽暗,但眼底却逐渐凝起汹涌的情愫,“我喜欢你,情不自禁。”
突然,汹涌的情意被压制,又恢复了他一贯痞里痞气的模样?,“这?怎么能叫讨好呢?”
连岁有些无语,又有些尴尬,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目光。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他重?新拿起筷子,起身又夹起一块红烧鱼,俯下?身躯搁到连岁的碗里,眉眼带笑地盯着人?瞧,“我就是想讨好你,随便你需不需要。”
看着连岁微微泛起红晕的脸颊,时纵笑意更盛。
那越发灼烈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连岁突然有些坐立难安,立马起身逃出了屋。
随着重?重?关上房门的声音响起,连岁慌乱的嗓音也消散在夜晚的风里,“有事发短信,别打电话。”
缓缓坐回椅子上的时纵,看着对面空荡的餐椅,那个清瘦的漂亮青年仿佛还在眼前。冷棕的眸子微微眯起,时纵将沾了红烧鱼汤汁的筷子含进了嘴里,舌尖微动,仿佛品尝到了什么美妙的滋味似的,他咬着筷子笑出了声。
连岁回到城北老街的时候,心里还怦怦直跳。自己明明从没?打算再?次和时纵在一起,甚至连接受他的这?种想法都没?有过,一次都没?有。可为什么听到他说出那四?个字,还是会忍不住有心动的感?觉?
不想这?样?,连岁真的不想这?样?,时纵和他的婚姻早已?结束,虽然如今的时纵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可他内心深处对时纵仍旧是有恐惧的。
他害怕现在的时纵都是装出来的,一旦自己掉入陷阱,又会露出本来面目。他也怕时纵只是失忆和神智混乱才导致他是如今的这?副模样?,一旦被治愈了,又会掐着脖子说他不配。
或者,自己从未逃出过泉山别墅,这?就是一场太过真实的美梦,等到梦醒了,时纵还是以前的时纵。粗暴狠戾,冷血无情。
凌晨的老街没?有行人?,心神不宁的连岁踏在青石板上的步伐,显得尤为突兀。
一阵夜风拂过,明明是盛夏的夜晚,连岁却觉得四?肢百骸仿佛被浸入了冰冷的水里一般,和当初他用尽全力从泉山别墅逃出来,赌上性?命坠入江中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顿觉寒凉的他不禁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落在青石板上的步伐越来越慢。
从巷口走到巷尾,明明只是一段不足五百米的路程,连岁却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他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具体到他能记得的所有事,爱情,亲情,仇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