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哲这个词,可不能乱用。
儒圣座下有七十二弟子,被世人尊称为贤者,其中前十位又被称作十哲。所以,贤哲一词,成了儒圣门徒的代指。
他们都是文人领袖,治理各自书院。尤其是十哲,作为中流砥柱,在儒家享有莫大的尊崇,世俗岂敢当众辱骂他们。
岳钟麒太过年轻,自然不可能位于贤哲之列。他把侮辱贤哲的罪名扣在萧金散头上,是因为对方骂了一句野种。
这也是在骂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是十哲之一。
在场众人反应极快,一听到岳钟麒的姓氏,就猜出他的父亲,应该是岳麓书院院长,十先生,岳松涛。
“难怪如此阔绰,如此嚣张,原来是十先生的独子。”
人群心里都有同样的想法。
岳松涛宠溺爱子,那是出了名的。前不久,岳钟麒将吴道梓的大公子打成残废,还曾轰动一时,让人感慨他的飞扬跋扈。
想不到,眼前这位就是他本尊。
岳钟麒初进京,就要在这位萧太岁头上动土,这场热闹有的看了。
萧金散的脸色异常难看,才一小会儿功夫,他已经吃两次憋,踢到的还全都是铁板。
沐侯不是省油的灯,这儒家十哲又岂是好惹的?
他耐着性子,拱手向岳钟麒赔罪,眼神却毫无善意。
“是我失言了,原来是岳麓书院的岳公子。所谓不知者无罪,十先生海量,想必不会跟我这小辈计较。”
岳钟麒冷哼一声,傲慢地道:“诸位都看到了,并非我儒家仗势欺人,而是某人想欺负我这个外地人,不得不亮明身份!”
他盛气凌人,此刻故意说出这种话,哪有半点迫不得已的意味,分明是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
萧金散淡漠一笑,“岳公子言重了。我只是担心有人漫天喊价,在这场盛大的拍卖会上,若有人诈拍,拿不出现钱来,岂不扫兴?”
话里带刺,暗藏机锋。
岳钟麒坐回席位,翘着二郎腿,狂妄地道:“区区几百万两,我还拿得出手,就怕你没底气跟我斗!”
众人心里感慨,看眼前情形,十先生老年得子,确实太过娇惯,致使岳钟麒如此目中无人。
萧金散眼眸微眯,坐回座位时,眼里杀意凛然。
“两百五十万!”
不争剑经争口气,他这次绝不轻易收手。
“三百万!”
岳钟麒素来不把金钱放在心上,反正背后有他家的书院扛着。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俨然无视了场间其他嘉宾。
大家也都沉默,冷眼旁观两位纨绔公子的厮杀。
忽然,嘉宾席前方,一道话音冷冷响起。
“八百万!”
所有人心脏猛烈一颤,呼吸都快凝滞了。是谁,居然直接加价到八百万!
这才第二轮而已,只是在争夺最终席位,还远没到全力厮杀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豪掷八百万,这样真的好么!
最关键的是,谁这么大胆,敢强势插手两人的对决?
大家循声望去,那话音出自薛家所在的方向。
“薛家,怪不得……”
他们神情豁然,想明白其中关节后,甚至面带趣意,愈发期待接下来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