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见死不救有些不地道,但比起大半夜的收留一个身受重伤且身份不明,又极具威胁力的陌生人,她相信更多的人会选择前者吧?
江樱怀着对晋起的敬佩之心,拴好大门,余惊未了的回了房去。
被江樱认为热心助人的晋起,此刻正望着面前重伤昏迷的男子出神。
没错,这人就是宋元驹无疑。
他记得很清楚,前一世,他在攻打庐阳之时,就因为是此人驻守,他才会久攻不下。
虽为敌方,但数次交手,他对宋元驹是存了几分欣赏之意的。
此人行事虽然疏狂,但却重情重义,足智多谋。
前世的福王跟这一世一样,为韩家所灭,福王手下军士多已降服,但被任命为左先锋的宋元驹却趁乱逃了出来,后来辗转保住一条命为济王所救,为了报恩,便投靠到了济王麾下。
可但这一世……竟然是自己救了他。
而且,又是因为她的缘故。
晋起忽然就想到,那本自己前世求而不得的甄之远手札,也是由她送到了自己手里。
这种感觉……当真奇妙。
※
或许是因为半夜里吹了风受了惊的缘故,次日早,江樱便发现自己有些头昏鼻塞,像是伤风的预兆。
顶着不适去了韩府的江樱,恰巧被韩呈机给撞见了,听她说话时朦胧的鼻音,韩呈机皱了皱眉,丢下一句‘不要染了病给了别人’,便把江樱撵了回去休息。
“少爷,您刚才瞧见了没,阿樱那丫头感动的都哭了呢!”阿禄一脸单纯地说道。
想到江樱离去时那副因为伤风而涕零的模样,韩呈机嘴角抽了抽,没有戳破阿禄美好的幻想。
江樱回到家之后,被庄氏灌下了一碗热姜汤,出了一身的汗,觉得睡意来袭,往牀上一倒,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过了申时。
江樱穿好鞋下床,咕咚咚的喝了一碗热水,补充了一下因为出汗而挥发的水分,顿时觉得头昏的症状好了许多。
伤风的时候喝一碗热姜汤出一身汗,再蒙头睡上一觉,可比什么药都管用呢。
出了屋,外头刚巧是夕阳将坠,余霞轻染的美景。
晚风送凉,吹在面颊上格外舒服。
江樱站在门槛边,微微眯起眼睛,惬意的弯起了嘴角。
耳边散落的两缕清发,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着。
这本该是惬意美好的一幕,却被凭空传来的一道声音给毫不留情的打破——“喂!”
还不甚清醒的江樱被骇了一跳。
举目朝前方看去,就见洞开的院门下,夕阳的薄暮中,站着两个小姑娘。
竟然是梁文青带着她的丫鬟阿玉。
江樱回过神来,不用梁文青开口,她便摇着头说道:“我今日没有瞧见春风——”
是觉得梁文青找她,除了询问宋春风的下落之外,再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她刚睡醒,所以这回倒真的不是在刻意给宋春风打掩护。
梁文青白了她一眼,口气不善地说道:“我今个儿不是来找春风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她?
江樱觉得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好吧,现下正值黄昏,太阳可不就在西边儿坠着吗……
“明日是我生辰,晚上你跟春月一起去我家吃饭!”梁文青说道,口气里带着一股命令的意味。
江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