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还呢?”
“随你得便吧,端茶送水,捏肩捶腿,这些都是能接受的。”
沈庭可以听懂这样的话了,他恢复的速度远远超出顾朝岸的想象,但在顾朝岸面前,他更愿意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
或者说他想成为顾朝岸喜欢的人。
顾朝岸要他什么样,他就可以是什么样。
“那你教我吗?”
沈庭欣然接受,“我一学就会,周医生也夸过我厉害。”
“是吗?”
顾朝岸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觉得你很厉害。”
时间不知不觉跑过了三月,四月就来了。
沈庭的状况越来越好,待在治疗室的时间也不再那么受限,周曲山说他可以在外过夜,但叫顾朝岸次日一定要把人送回来,顾朝岸听他说这话时很不满,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还不至于丧心病狂成这样,好好的人接回来,说睡觉就是睡觉,绝对不会动手动脚。
何况他现在是有这个心都没这个胆了。
沈庭好得太快,兴许是一周两次见面时不易发现,那些细枝末节的改变他一周只能察觉两次,但时间久了,猛然一回头,才发觉他已变了很多。
再也不是那个黏黏糊糊的小傻子了。
叫顾朝岸如何无所顾及?
他也是会不好意思的人呐。
躺在床上沈庭还是叫哥哥,一张被子盖两个人,顾朝岸不敢随便抱他,等沈庭看完了今日份的阅读训练缩进床里时,顾朝岸全身肌肉都绷了个紧。
“你不抱我吗?”
沈庭揉揉眼睛问他,顾朝岸装傻充愣地嗯了一声,说:“怕你热。”
“不热。”
沈庭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笑出甜甜的酒窝,靠过去钻到他怀里。
“我好想你呀,哥哥。”
顾朝岸惯性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听他抱怨今天周医生出的辅导题可难了。
“什么时候可以好呢?希望明天睡醒我就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你最近太累了,是吗?”
他摸到顾朝岸眼底的青色,还有下巴处新冒出的胡茬,心疼地说:“快点睡觉吧,晚安,哥哥。”
顾朝岸躲不开他,只能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