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有一处雕梁画栋的辛榭,有穿廊连接其中,穿廊下是一碧波微荡的湖,湖边垂柳依依。
大家要我起个名字,我略一沉吟后笑看着大家道:“你们觉得‘水云阁’怎么样?”
顾彤问我怎么想出来的?
我说出自唐元镇的《离思》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词句末尾两字而成。
但我当时并未联想到其实元棋的这首诗是首悼亡诗,是为了悼念亡妻韦丛而作的,如果当时联想到了,就不会取用这首诗的内容来命名桃园里的亭榭了。但我不知道这件事儿是否冥冥之中预示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重大变故―后来我才知道,那朝朝也并非无缘无故的自己生病了,而是有人故意让它病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都想不明白她故意让朝朝生病是出于什么动机,当然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都有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动机,这就像人性一样,哪能用简单的好与坏就可以区分得了的呢?
变故就发生在距我和夕儿的婚礼一个礼拜前。
首先就是夕儿的失踪。
先是手机打不通.打她公司电话.夕儿的秘书劳拉说她也正在到处找她。
时间是礼拜五的早上。
劳拉告诉我夕儿前几天就已经通知这天早上召开董事局会议,可董事们都已经到了会议室,夕儿却迟迟没有出现。
然后我就接到了曦儿的电话,起初她的语气也不怎么经意,还带着嫉妒挖苦的意味。
她在手机那头说:“顾阳,虽然现如今婚前同居再正常不过了,可我姐留在桃园过夜,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声。”
我就是从这个时候才开始意识到大事不妙。
我抓住手机,站起身问曦儿:“你是说你姐昨夜没回家?”
“顾阳,大早上的我没心情跟你说笑,”曦儿在手机那头说,“你和姐就要结婚了!她就要成为你们顾家的人,但她还是我姐!”
我打断她的话道:“曦儿!你姐昨晚没跟我在一起!”
“是么?同居就同居嘛!还掩饰什么?反正再过一个礼拜,你们就要拜堂成亲了!”曦儿在手机那头冷笑着说。
我道:“真的!你姐昨晚没跟我在一起!”
“那我姐去哪了?”曦儿问。
我道:“她没给你电话么?”
“没有!从昨天傍晚开始到现在,我没接到她一个电话,打我姐手机也打不通!我以为她跟你在一起!”曦儿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你姐没跟我在一起!曦儿!我的感觉不太好,可能出了什么事,你赶紧打电话联系跟你姐关系好的那些朋友,问他们见过你姐没有?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你那边有任何关于你姐的消息,立马打电话通知我!听见了么?”
“我姐……你是说我姐遇到危险了?”曦儿在手机那头颤着嗓音问。
我道:“别胡说!赶紧打电话!我先挂了!”
说着我就恩掉了电话,直接把电话打到薛飞那里。
报完警后,我呆坐在大班台后皮转移里,极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试图梳理出一些脉络出来。
我跟夕儿最后一次通话是在昨天下午快下班时,夕儿说她晚上要去跟一个客户吃饭谈生意,我问她要不要我陪同,她说不要了。
我记得我当时还开了一句玩笑。
我说:“老婆,真不带我去?不要我这个贴身保镖么?”
“我请不起你呀,老公!”夕儿在手机那头笑着说。
我笑道:“免费的要不要?”
“好啦!乖乖回家吃饭,咱妈上次还怪你一个礼拜项多两天在家里吃夜饭,多回去陪陪咱妈!我呢,会速战速决的,散席后我会给打电话的。”夕儿在手机那头笑着说。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那好吧!老婆,你要注意安全吸!要不要我让杜峰给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