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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任务完成

不管英国人在做什么，龙的眼睛总盯着他们。12月12日，江西巡抚陈淮终于摆脱了英国人，上本皇帝说：

&ot;两广督臣长麟带领该贡使于十月十八日入江西境，计正副贡使及随从各夷共七十七名，行李什物一百九十七抬。赣州镇臣在交界地方接护。十九日各船装放行李，二十日开船行走，二十六日经过省城南昌。臣渡江会晤督臣长麟，知该贡使等沿途甚属小心恭顺。十一月七日，轿扛人伕马匹早经齐备，即于次日登岸过岭，进入广东境。并接督臣长麟来札，备述江西一路墩台营汛队伍俱整齐严肃，夷人等均知凛畏。&ot;

驿差快马传信。夷人顺利撤走。龙可以重新入睡了。

多种用途的船女

沿北江到广州的一段航程有260海里。广东是最富庶的省份之一。但其北部还是比较贫瘠。小斯当东记道：山岗上种着落叶松。在田野里，相隔一段很长的距离可以看到一座小房子。石坝调节水流，有口子的地方水以很大的速度流了出去。

韶州位于北江与一条从西北方流来的河流的汇流处。巴罗说：&ot;它周围的风景美丽动人。这一带平原上种植稻米和烟草。山岗上则种棉花&ot;。托马斯则说：&ot;山区多岩石且险峻。很少或根本不种树木。今天我们看到船由妇女划桨掌舵&ot;。安德逊写道：&ot;沿途我们常常看见这样的妇女，她们手划着桨或掌着舵，一个孩子捆在背上，另一个孩子挂在前胸。&ot;但划船的多半是年轻妇女。她们身穿白色衣裙，头戴草帽。

巴罗又说教起来：&ot;她们除了撑船外，还操一种不那么体面的职业。但她们是得到父母和官方同意的。只要能分享好处，他们是允许这种下流买卖的&ot;。家庭和国家是可耻的同谋……令人反感！

当拉弥额特神父发现斯当东也怀疑国家同这些妇女分成时，他真的惊呼起来并补充道：一个拉皮条的丈夫是要受到&ot;鞭笞和发配充军的。&ot;但法律不是对同已婚或未婚女子发生婚外性关系判处有&ot;罪&ot;吗？杖八十。按仁慈的遣使会教士的说法，道德秩序在广州和北京都已占了支配地位。有谁相信呢？

第七十二章　那里憎恨洋鬼子

（1793年12月15日-18日）

对原始人来说，外族人是敌人和坏人的同义词。本民族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其他民族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好的。

卡尔&iddot;古斯塔夫&iddot;荣格，1931年

直到那时，英国人不高兴地感到他们逗中国人乐。一进到广东省，他们惊讶地发现他们会遭人憎恨。

这真是一个打击：因为在这里，大家最知道他们。可是他们看到的不是那种对他们既尊重又好奇的心理，而是农民从屋里跑出来高喊&ot;鬼子！番鬼！&ot;巴罗挖苦地说：&ot;这些如此有教养的中国人就是这样对待一切不是他们本国的东西的&ot;。诚然，有人向圣女贞德提了个问题想难倒她：&ot;上帝爱英国人吗？&ot;她的回答是：&ot;上帝爱呆在自己家里的英国人&ot;。

使团一行越接近广州，他们遇到的出言不逊的情况就越多。王大人&ot;曾责备南雄府知府这些辱骂英国人的行为；中国的军官对使团加紧了防卫&ot;。英国人发现了殖民地关系中特有的那种一触即发的奴性和骄傲的混合物。中国人同意为英国人做最低下的杂活，但反过来又极其蔑视他们，视他们为&ot;在人的等级中比自己还要低几等的人&ot;。

这种敌视不仅针对英国人。在广州的一位法国人也观察到这一点：&ot;我和几个法国人坐轿子出城闲逛。我们路过一个村子，孩子们向我们扔石子，骂我们。别人劝我们对此千万不要介意&ot;。为什么&ot;扔碎石&ot;、&ot;石块战&ot;在今天的新喀里多尼亚和巴勒斯坦还沿用？在任何时代，当两个敌对的种族接触时都会发生这种事。

一天，巴罗看到他的仆人在晾晒他午饭时喝过的茶叶。问其原委，仆人说要把这些晒干后的茶叶与其它茶叶掺杂起来一起出售。巴罗冲他说：&ot;真可耻！你就这样欺骗自己的同胞？&ot;仆人反驳说：&ot;不，我的同胞很聪明，他们才不会上当&ot;。接着，他又补充说：&ot;我们供应你们的所有东西都太好啦&ot;。巴罗生气了。仆人便说他是指第二地域的英国人（sendshopenglishn），也就是美国人。

也许这还是第二层次的侮辱。因为，与头泡茶相比，中国人更喜欢喝二泡茶。头泡茶反而可以倒掉不喝。对中国人来说，茶叶只冲一次水就扔掉那简直是荒唐。

煤矿

这里，&ot;险山峻岭中的一条长长的隘路&ot;成了煤矿。英国人见到了……熟悉的砂石。见习侍童观察到：&ot;坑道横向挖在山坡上&ot;，挖出的煤&ot;直接装上船，运到瓷窑&ot;。中国人也用煤屑制成的煤饼做饭。

托马斯对&ot;用手工而不用机器&ot;采煤感到惊讶。英国人为他们的绞车、轨道和铁皮运煤小车而自豪。已经席卷他的国家的&ot;工业革命&ot;是那样深入孩子的心灵，天朝的落后使他一目了然。但使用机器又有何用？它只能在已经过剩的劳动力中增加更多的失业者。今天中国面临的问题早在两个世纪前就由一个12岁的孩子提出来了。

中国人采煤已有许多世纪的历史了，连马可&iddot;波罗见了也觉得是一种奇迹而为之瞠目。但奇怪的是中国人十分忽视这种矿藏。因为做饭需要燃料，他们便破坏了自己的森林；而乱砍乱伐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木材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就像他们吃的大米或面条一样宝贵。中国老百姓世世代代就这样反复地说：&ot;小的把钱都还了柴米店里&ot;。为什么不要煤呢？这是发展抑或不发展中的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