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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因为此术易损医者本身，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贸然使用的，《医典》中也仅只有寥寥几笔的记载。

纵然治疗过程相当复杂且危险，但当照羽询问杳杳的情况时，巫南渊感受着她重新运行的灵络，也只淡淡地说了一句：&ldo;伤势并不严重，大约半个月就能好。&rdo;

这段时间他几乎倾尽自己所有，用尽绝学，将一个几乎不可能治愈的重伤修复了，但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让杳杳或是其他人知道。

巫南渊垂下眼睛，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是他这些时日没有休息好所致。

而后他细心地将缠绕在杳杳眼上的纱布取下来，用清水一点点洗净了残留的药汁，为她擦净，最后轻声道：&ldo;睁开眼吧。&rdo;

杳杳闭着眼转了转眼珠，听话地睁开了眼。

此时的巫南渊也正看着她，看她慢慢显露出来的，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珠，还有清澈目光中倒映着的自己。杳杳眨眨眼，只觉得自己眼前格外清晰，连对方神色中的小心翼翼都看得分毫毕现。

片刻后，杳杳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然后拍拍巫南渊的肩。

&ldo;我看见啦！&rdo;

后者如释重负地笑了，但神态中却有些莫名的怅然，他点点头：&ldo;那就好。&rdo;

杳杳仔细打量了巫南渊一会儿，察觉出他的疲惫，于是有些好奇地问：&ldo;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呀？是不是最近一直休息不好？&rdo;

&ldo;无妨……你要记得，虽然眼睛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但是也要记得不可过度劳累，&rdo;巫南渊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低头准备了一碗刚刚熬好的药汤和糖水，&ldo;还有，因为之前你过度使用灵力，所以身体一直处于疲惫的状态，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会对灵脉有所损耗。&rdo;

听到对方这样说，杳杳忽然想起了之前无来由的心口闷痛，还有她这些日子的确很容易感觉到累，好像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觉似的。

&ldo;那我要怎么办？&rdo;

巫南渊将药汁温烫，淡淡道：&ldo;在药王谷的日子，就专心休息吧。&rdo;

&ldo;太容易了，&rdo;杳杳立刻笑起来：&ldo;我本就这么想的。&rdo;

&ldo;不过，&rdo;巫南渊又有些犹豫着开口，&ldo;你答应正法长老，要去桑墟了？&rdo;

&ldo;嗯，&rdo;杳杳道，&ldo;师父的仇我必须要报。&rdo;

巫南渊闻言皱眉，并不认同：&ldo;可是风疏痕在之前已经将你逐出正法峰，此人行事决绝，如果我是你，是绝不会再与他和好。&rdo;

杳杳闻言低头捏着手中的杯子，并没有说话。

她视力变得极好，几乎能够看到杯釉上精致的金色线纹，沉默了一会儿，杳杳才开口回答：&ldo;其实我也想过干脆永远不见他了，但是听说他到玉凰山来，我却怎么也……怎么也狠不下心来。&rdo;

&ldo;风……风疏痕要去做的事情太多了，风家保守天机，他又身负血海深仇，离他远远的才是我该做的，&rdo;杳杳语气黯淡地说，&ldo;但是我做不到，之前有的时候一闭上眼，我就在想那日在洄河退水，他告诉我要做强者，才不会顺势而为。&rdo;

说到此处，杳杳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茫然：&ld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听这个人的话。&rdo;

巫南渊的脸色略变了些，他起先是久久地沉默，而后睫毛无声地颤了颤，才将一碗做好后散发着香气的糖水递到杳杳手中。

&ldo;你还从未如此依赖过谁，&rdo;巫南渊道，&ldo;为什么？&rdo;

听闻对方的语气有些怪异，杳杳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做他想，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ldo;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直不带目的地帮助我，而且在我可以作为一拔剑去报仇的时候，他仍然在将我推开。&rdo;

&ldo;纵然我不开心，可不得不说，他还是在为我着想，&rdo;杳杳低头喝了水，片刻后才问，&ldo;这又是为什么？&rdo;

&ldo;唯有人心难测，&rdo;巫南渊道，&ldo;你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rdo;

杳杳点头：&ldo;我也想过，但我觉得，我更愿意相信他。&rdo;

她换上一张笑脸：&ldo;我知道你在担心，没关系的，我已经长大了，不用爹和你保护，很多事情可以做到的。&rdo;

说罢，杳杳站起身。

&ldo;云袅姐姐送来了新裙子，我换好，我们去见你师父，如何？&rdo;

二人相约重见光明那日，便去禁地拜访前谷主。云袅知晓后为杳杳准备了一条杏色的裙子，传闻药王谷前谷主当浮生，有一把漂亮的杏色扇子一直不离手，云袅细心，便挑了相同的颜色。

巫南渊向来对杳杳没脾气，纵然刚刚的谈话让他有些不快，但在对方的笑脸之下，也只好点点头，而后温和道：&ldo;我去外面等你。&rdo;

……

禁地并不远，杳杳换好裙子之后便和巫南渊步行去了，她很久没有过这种不御剑不乘云舟的出行经历了，一时间倒有些怀念自己靠着双腿满山跑的日子。

恰逢花开的日子，杳杳拽着巫南渊在花圃里绕了好几圈。

&ldo;你师父喜欢什么花呀？&rdo;她问，&ldo;琉璃草可以吗，会不会太清淡了？&rdo;

巫南渊摇了摇头：&ldo;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