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常家昱转过头,看到严钧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将手臂从窗台处放下,走过去说:&ldo;奶奶还好吗?&rdo;
说话间,他的目光在严钧的面容上徘徊几许,男人的眼角微微泛红,神情却没有明显的变化。
严钧低低地嗯了一声:&ldo;暂时没有问题,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rdo;
常家昱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严钧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家。&rdo;
常家昱将话咽了下去,点头说好。
车子沿着回去的路往前行驶,常家昱坐在副驾驶上轻轻侧过头,偷偷瞄了眼严钧的面庞,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看向车窗外漆黑的马路。
他没想到严钧的初恋是那样一个故事,现在知晓了,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严钧没有隐瞒自己感情上的事情,常家昱一直知道有个人曾经和对方在一起过,但他没多想也没多问。
他在病房外听了几句便走开了,没多停留。虽然是碰巧听到那段对话,但毕竟是严钧的私事,他不曾对自己说,现在依稀知道了个大概,就更不会主动去揭对方的伤疤。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严钧第一次喜欢的人是同性,那时候他跟严钧告白,对方义正言辞地告诉他这条路不好走,常家昱潜意识里以为他没有和同性发生过感情上的牵连。
但如今一想,也是,正是因为第一次的经历那么惨痛,所以他才会那样劝告自己不要走上和他一样的路。
严老太太的几句话里只是碎片化的信息,常家昱从短暂的聆听中获取到的不多,只大约了解到严钧出了柜,但他和初恋情人的感情并不被承认,后来阴差阳错地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那个人不幸离世,连锁反应也使得严钧和父母的关系近乎决裂,这几年才有些破冰。
想到死亡,常家昱的心里有些闷闷的。他想,那时候的严钧是怎么熬过来的?
&ldo;到家了,下车吧。&rdo;
严钧的提醒让常家昱回过神来,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李嫂已经睡下了,常家昱简单地冲了个澡,等头发干了也躺在了床上,严钧进来跟他说了晚安。
卧室门关上,脚步声渐远,常家昱睁着眼东想西想,过了很久才闭上眼睛入睡。
严老太太住院观察了一周的时间,确定没有大碍才出了院。或许是因为那一次谈话,母子俩的关系有所改善,常家昱也跟着严钧去老人那边坐了几次。他时不时也会想起那天听到的事情,但始终守口如瓶,没有向严钧求证。
时间一天天地往前推移,很快便到了中考成绩揭晓的前夕,而能查成绩再过一周便是常家昱的生日。
他不那么看重形式感,也不讨惊喜,查成绩之前就按捺不住问了严钧。
&ldo;我生日能得到什么礼物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