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瑛是听说他小儿子离家出走以后才上了心。
她每天准时准点看新闻联播,什么青少年走丢被拐卖等等记得不少。
俞京缘喝醉的时候,小儿子在他口中就是娇生惯养手不能拿重碗,没有生活常识,没有安全意识,刨去年岁之外比六岁小孩还不懂事等等。
汤瑛自己也养儿子,跟俞绥一样大:“你俞伯伯人是有点冲动了,这么做就不对。那再混蛋也是孩子啊,这这就这么出去了多危险啊。”
她还是从晏颍口中知道那小少爷跟自家儿子一个高中。
新闻上爱莫能助的事也就罢了,现在典型案例出现在自己周围了,汤瑛就天天点她儿子:“能帮就帮,那也是你半个弟弟。”
她连俞绥现在的住址都问到了,让晏休带着一袋子水果过来看他的半个弟弟。
“他活蹦乱跳的。”晏休说着,视线从楼外公园椅上翘腿看报纸的三个男人身上扫过。
他远远看见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从小路那边走过来,不认识,只是稍微有点眼熟,像二十六中的学生。
晏休手指勾着口罩边缘,拉上去,边打电话边离开。
“b座太难找了,你怎么挑了个这么偏僻的”戴眼镜的男生高高举着手机跟里面的人视频通话,跟晏休擦肩而过,“到楼下了,开门开门”
公园椅上,贴络腮胡的男人侧头问同伴:“刚才那小孩是不是看我们了?”
“看就看呗。”同伴说,“别吵我,又有人找小少爷,我跟三少说一声。”
“”
“俞家不会让他出事。”晏休换了个姿势接电话,耐心地把话跟汤瑛掰扯清楚。
有一说一,虽然俞绥很可爱,但他不想把剩余的假期时间花费在这个小少爷身上。
“他楼下有三个保镖。”晏休冷静地说,“出门以后五分钟的地方有一家福来到,饿不死。”
汤瑛:“”
至此,她在俞绥身上短期泛滥的同情和怜爱告一段落。
晏休这头打完电话,随手翻了翻微信。他的信息界面停留在首页的大多是群聊,每天都能刷新很多聊天记录。
今天最热闹的是学生会,这一年的大事有几件都清晰明了,掐着时间表一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分班表出来了。
少年的手指未在那上面停留,漠不关心地划过去。直到新的消息把他拉回去。
这次是纪检部。
纪检部每年招人最严苛,特权多,职责重,分班以后基本上是自动担任本班的纪委,两人以上一个班才另外选拔。
晏休是部长,注定是新班级的纪委。
陈詹妮简单粗暴地在纪检部群聊中丢下分班表,说:“分班情况就这样了,纪委有空了解一下自己班上的情况,提前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