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主子,如果奴才不是阉了,怎能进宫,又怎能伺候主子您。
这大概是老天爷安排的吧。不知前世我造了什么孽,今世虽你我同床共枕,相拥而卧,但我们不能做夫妻。&rdo;
安德海说这句话,心底十分凄凉,他甚至有些悲伤了,似乎语调中含了一些泪音。西太后十分体贴她的这个特殊的奴才,安慰他说:
&ldo;不做夫妻也好,你长得这么漂亮,若你是个真正的男人,还不知道有多少骚娘儿们跟在你的后面,那还不把我气死。&rdo;
西太后左一句&ldo;漂亮&rdo;,右一句&ldo;漂亮&rdo;,夸得小安子有些架不住了,他脱口而出:
&ldo;主子,我还不算最漂亮的呢,我的弟弟安德洋,比我小三岁,他才是个美男子,如果主子见到他,保管舍不得放走。&rdo;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西太后才听说安德海还有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顿时喜出望外。34岁的西太后正值青春年少,情欲旺盛之际,一个不中用的小安子怎能满足她的欲望,她在小安子面前也无需掩饰:
&ldo;小安子,快把你弟弟弄进宫来,让我看看,天下真有比你还俊的美男子吗?&rdo;
西太后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她火急火燎地紧紧地搂住安德海,迫切地要求着。安德海只好再次满足她的要求,可小安子心里有些害怕了。
&ldo;这个骚娘儿们,这么高的兴致,真是天下少有。&rdo;
安德海怕什么?他怕弟弟进得了宫而出不了宫。西太后不是普通的风骚女人,她是当今圣上的亲娘,给西太后找情夫,不就等于说给皇上找后爹?
&ldo;我的妈呀,万一事情败露了,不等于是把弟弟送进坟墓吗?&rdo;
安德海心里翻腾着,可他一声也不敢吭,他知道西太后一言既出,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不如满足了西太后的要求,等一年半载后,她玩腻了弟弟,再将弟弟送出宫,只要他们不生出个&ldo;野种&rdo;就行。前几年,西太后与荣禄一番交往,安德海也担心过,生怕他们把肚子弄大,还好,西太后十分小心,又有这方面的经验,没造成什么大错,可如今还能那么顺利吗?安德海又怕又后悔,他佯装入睡,发出了鼾声。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西太后推了推安德海:
&ldo;小安子,醒醒,你明天就把你弟弟送来。&rdo;
西太后可真够沉不住气的,她早就恨爹娘为什么把她生成女儿身,这一生只能嫁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死了,她还要为他守节。如果她是个男儿身,她一定会妻妾成群,尽享人生乐趣的。
安德海一直就没睡着,他心事重重,哪儿能睡得着。安德海缩在被窝里,打着哆嗦,西太后以为安德海生病了,便体贴地说:
&ldo;明天就回家休息两天,后天来时可别忘了把你弟弟带来,给我瞧瞧,啊?&rdo;
安德海默默地点了点头。
且说,安德海就兄弟二人,弟弟安德洋比他小三岁。从小,安德海就特别疼爱这个小弟弟,兄弟感情甚笃。自从在宫外盖了安宅,弟弟安德洋便住进了京城。这个安德洋今年27岁,风流潇洒,英俊健美,走到街上,年轻的姑娘、媳妇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暗想这般英俊男儿不知娶谁为妻。
安德海平日里两三天都不在家,他哪里知道弟弟早与自己的媳妇马小玉有染。马小玉人称马大奶奶,今年才20来岁,原是唱花旦的,模样俊俏,身材婀娜。她嫁了个太监丈夫,虽然衣食住行不用愁,但安德海再过硬的&ldo;功夫&rdo;也难以满足少妇的欲望。开始,马大奶奶勾上了管家黄石魁,无奈安德海的小妾小翠也沾上了黄石魁,妻妾暗自猜忌,心照不宣。去年,安德洋进京,与年轻、风流的嫂子眉目传情,一来二去,二人有如鱼儿得水,好不自在。沾上嫂子之前,安德洋早已是娶老婆、生孩子的人了,不过,他乡下的黄脸婆怎能与唱花旦的马小玉同日而语,马小玉床第功夫极深,言传身教,安德洋确实从嫂子这里学到了不少本领,比在乡下时,大大有长进。
安德海知道安德洋进宫承欢西太后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小安子不敢不做,回到家里,他闷声不语。吃了晚饭,似有难色地说:
&ldo;德洋,到我书房来,哥哥给你说件事。&rdo;
安德洋见哥哥脸色很难看,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认为哥哥发现了他与嫂子的关系,所以,安德洋大气也不敢出,跟着安德海走进了书房。
&ldo;德洋,有一件事,就是你不乐意也得做。&rdo;
安德洋以为安德海这就把他赶回乡下去。在京城哥哥家,他吃的是鸡鱼肉蛋,穿的是绫罗绸缎,他更不舍得芙蓉花一般的嫂子。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ldo;哥哥饶恕弟弟这一回,来生做牛当马,小弟当为哥哥效劳。&rdo;
安德海一见弟弟如此可怜,他也抹了把眼泪:
&ldo;德洋,进了宫也不一定就死,伺候好太后,过个一年半载,哥哥再把你接回来。&rdo;
安德洋一听愣了,哥哥在说什么呀?什么进宫不进宫的,他一句也听不懂。安德海一见弟弟不再作声,又接着说:
&ldo;只要你尽心尽力伺候好太后,以后一定会有赏的。&rdo;
&ldo;哥,我又没净身,怎么能进宫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