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的这点雕虫小技,自然不敢与陛下相比。”
二人密不透风地贴在一处,令他轻易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
他搂在她腰间的双臂收紧些,令她避无可避,又向后靠了靠。单薄的后背嵌入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间,随着马儿小跑的颠动不住磨蹭,令二人之间的温度一点点升高。
“偏偏就是你这样的‘雕虫小技’,总能将朕引过来。”他被磨蹭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头啮咬她耳后的肌肤,好似他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她的有意引诱一般。
楚宁一面忍不住瑟缩闪躲,一面因他话里的指责而惊奇不已——这人似乎每一回都是如此,分明是他自己来了,却总要将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干脆放软身子,努力靠在他胸前,仰头在他的下颚处轻吻,直将他吻得呼吸不稳,才无辜道:“陛下,阿宁今日可没有自作主张。”
她仰着绯红的脸颊,拿一双湿漉漉、雾蒙蒙的眼眸委屈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口一颤,下意识掐紧她的细腰。
是啊,今日并非是她主动引他来的,而是他自己不由自主跟来的,他有意忽视这个事实,却在她的提醒下不得不承认。
其实她和果儿一出现在马场上时,便有人将消息悄悄送到了他耳边。
他本不想理会,可不知怎么的,原本令他亢奋不已的狩猎像忽然失去了吸引力一般,变得索然无味,就连看到林中飞奔而过的鹿时,脑海里浮现的也是她好几次有意吸引他的注意力后又飞快跑开的狡黠模样。
他只好悻悻然收了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独自带着两个侍卫去了她在的马厩。
而现在,他又鬼使神差地追逐着她出现在这片无人的地带,将她从马上直接拉到自己身前牢牢抱着。
若说前几回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她引诱在先,那这一回,他已再没有借口,不得不承认,的的确确是自己主动在先。
真相避无可避,令他内心对她的那一丝始终模糊不清的朦胧感情再度蠢蠢欲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难言的失控感和挫败感。
偏偏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依旧是这般美丽无辜,令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心底的复杂情绪登时化作一股恼怒。他忍不住挟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在马鞍上调转过来,变成横坐在他身前的姿势。
“陛下!”
这样的姿势令她无法夹着马腹坐稳,只好软软地轻呼着,伸手紧紧攀在他肩上,不敢动弹。
他却半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只一手环着她的腰背,一手捏住她下颚,低下头去用力亲吻她的唇瓣。
灼热的气息拂过,在冬日里烧出一团无形的火焰。
她的前襟被解开,一股冷风迅速灌入,令她浑身战栗起来,忍不住哀哀地求他怜惜。
下一刻,她又被卷入温暖厚实的大氅中,一个个热烫烫的亲吻穿透寒风,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脖颈、胸口处。
她依旧浑身轻颤,却不再是因为寒风,而是为那一阵又一阵由内而外的燥热。
“是,今日是朕鬼迷了心窍。”他泄愤似的一面令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面随着马儿跑动时的颠簸不住折磨着她,“你这个妖妇……”
她只觉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听着他的话,模糊想起那日在两仪殿里昏暗的烛光下,他也是这般一面骂她“妖妇”,一面用尽手段折腾她。
人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她用力咬着下唇,忍住已到嘴边的低吟,尽力软着身子贴在他的胸前,仰头亲吻他不住滚动的喉结,再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下移。
他被激得手上力道一松,登时给了她可趁之机。
他的衣襟被快速扯开,两条纤细的胳膊从正面缠绕住他,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他脖颈后的肌肤,顺着脊柱上分明的骨节一点一点向下移动,时轻时重,像羽毛,又像猫爪,一直延伸至最末端。
“欠教训!”
一阵一阵的酥意从背后蔓延开来,他咬紧牙关,一面越发用力地将她按进自己的大氅里,一面忍不住催马狂奔。
她的那匹枣红马已被放逐在马场边缘,而他的骏马则载着二人直奔御帐。
周遭的人逐渐多起来,楚宁察觉不对,整个人埋在他怀里不安起来,忍不住抱紧他,颤声问:“陛下,要带阿宁去哪儿?”
“嘘!”他示意她噤声,一手勒住缰绳令马儿停下,一手将她牢牢按在胸口,不让她抬起头来,氅衣更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不想被人知道,就乖乖的别动。”
隔着厚厚的氅衣,她已然听到嘈杂的马蹄声、脚步声和说话声,吓得心口直跳,哪里还敢乱动,只能僵着身子乖乖听话。
众目睽睽下,他衣衫不整地抱着她翻身下马,大步朝御帐走去。
“大、大家,这——”御帐边守候的内侍和侍卫们已经惊呆了,纷纷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情形,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皇帝方才不过说要自己到处看看,吩咐他们别跟上去,怎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当众抱着个女人回来了?看那衣衫不整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闪开!”萧恪之沉着脸,嗓音嘶哑地说,锐利的双目也隐隐泛起红血丝,那一副紧绷的模样,显然是再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