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算是看出来了,姜瑟瑟已经被这个宫娥拐的差不多了。
不过幸好这宫娥就在府里,自己能盯着。
看下太阳,大约是姜瑟瑟吃药的时辰了。
春杏头大,道:“好吧,不说这事了,小姐,你赶紧去躺着吧,奴婢去端药。”
春杏本来想拉傅景行一块去,再逼问一番。
谁知道姜瑟瑟似有感知,直接抱着傅景行胳膊回卧房了。
就这么躲过一劫的傅景行,心情有些复杂。
一来他觉得姜瑟瑟实在好骗。
她心智太单纯,是只有被娇养才能长成的无暇童稚。虽然常人看来会觉得确实有些傻,但总能轻易触动到他。
二来姜瑟瑟的这些经历,他从无缘经历。
他少年便戎马疆场,看的全是杀伐和人心丑恶,两相对比,他不自觉就会想疼疼她。
瑟瑟。
傅景行有一瞬间想到自己的长姐。
长姐在世时,是他心里唯一的约束,唯一的软肋。
得知长姐不在了的那天,他心里的狠毒在肆虐,彷如洪水倾泻,他憎恶所有人,恨得心底发痒,恨得想冲破一切。
他被仇恨主导,一度没有界限。
“姐姐,你怎么了?”
姜瑟瑟懵懂的看着傅景行。
傅景行松口握的咯咯响的拳头,他抬头握着姜瑟瑟下巴,仔细打量着这张脸。
她与长姐长得一点也不相似,性格更是天壤之别。
“怀臻。”
傅景行手一抖。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
姜瑟瑟笑了,“姐姐,你的名字好好听啊。怀臻?怀臻!哈哈哈,怀臻!”
傅景行浑身一僵,收回手指。
姜瑟瑟以为‘她’害羞,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道:“姐姐,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告诉春杏,只告诉表哥,好不好?”
傅景行:表哥?
姜瑟瑟道:“哦,我忘了说啦,我跟表哥是娃娃亲,他大约这两日就来我们家啦,到时候我带姐姐你见他!”
傅景行不由冷哼一声。
表哥?哪儿的废物点心?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号人?
姜瑟瑟道:“我跟你说,我表哥可厉害啦!他从小就厉害,后来……”
傅景行直接扭头,意思是自己不想交谈了。
姜瑟瑟道:“姐姐,你怎么又握拳啊?你手疼啊?要不要请大夫?”
她声音脆而充满活力。
傅景行刚才觉得这让自己神清气爽,现在只觉得吵得自己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