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栖抬起头,脸上的神色错愕又无措,隐隐带着一丝排斥。
这是对预想到的某种可能的抵触,柏旌了然一笑,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再看向雁栖时又恢复了跳脱的模样。
他夸张地问道:&ldo;你不会以为是为了你吧?傻‐‐丫‐‐头!当然是因为梁氏给的钱多啊!&rdo;
雁栖愣了下,察觉自己又被骗了。想到刚刚自己真的以为柏旌在和自己告白,她既窘迫又尴尬,想到这都是因为柏旌,她绷紧唇角瞪着柏旌,决定再也不理这个家伙。
&ldo;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你赶紧离开!&rdo;说完这句话后,雁栖转身去关院门。
&ldo;喂‐‐&rdo;柏旌在她身后出声,&ldo;在你这,我是不是信用度又降了?&rdo;
雁栖停下步子,转身睨他,气恼地回:&ldo;没错。你说的话,再信我就是傻子!再见!&rdo;
院门在眼前关闭,柏旌靠在车上又摸起了烟盒,再一次意识到没有之后,他愣了下,随即笑出声。
抬头仰望着夜空,柏旌低低叹了一声:&ldo;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怎么……从不相信呢。&rdo;
回到房间,梁肖已经睡的鼾声四起。
雁栖帮对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去浴室拿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帮对方擦拭着露出的皮肤。
醉成这个样子已经无法洗澡,她只能尽量让对方觉得清爽舒服一些。
等忙完了这些已经快快十一点,雁栖轻轻呼出口气,拿着脸盆和毛巾转身走回浴室。
而在这时,应该正睡得死气沉沉的梁肖睁开眼,看向她背影的眼中清明一片。
快速地冲凉结束,雁栖回到房间,雁栖家是祖辈传下来的宅院。
雁家因为祖辈从事木雕这种传统工艺,于是雁家人的眼光和习惯都偏向传统。
屋子里的装饰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风格,雁栖的屋子也是早年的土炕。
土炕很大,所以即使睡了一个翻来覆去的醉鬼梁肖也丝毫不会拥挤。
雁栖将头顶的毛巾放在一旁,将耳后的助听器收好放在书桌上后,翻身到了土炕一侧。
手机震动声响,雁栖低头一看,施景深的名字在屏幕上映出。
她低头看了会,又转头看了眼梁肖,轻轻下炕踏着拖鞋走出了房门。
&ldo;施景深?&rdo;因为已经摘了助听器,于是雁栖把手机紧紧贴向右耳。
&ldo;要睡了吗?&rdo;不知道是不是卸掉了辅助听力的助听器后听力下降的关系,此时施景深的声音缱绻舒缓,带着一种温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