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霍三爷。
程安宁本想掉头就走,因为霍三爷在接电话,且声线平和,是罕见的温柔。
她觉得自己不该打扰。
但霍三爷已经看见她了,说了句什么就挂了电话,道:“过来。”
程安宁只好乖巧的走过去,“三爷,您找我有事吗。”
“明天程家人会过来。”
程安宁的眼睛瞪圆了,双手攥得紧紧的。
“怕了?”
程安宁镇定的说道:“不怕,但是三爷,他们恨我,厌恶我,所以见不得我高嫁,恐怕他们来了,明天会不顺利。”
霍三爷却笑了笑,“不会,他们不敢。”
“三爷您不了解他们。”
“这是霍家。”
仅仅四个字,程安宁就明白了,松开了紧攥的手。
也是。
这里是霍家的地盘,程家再怎么恨她,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忍着,谁叫他们攀上了霍家的旗子?
还是他们亲手送上的旗子。
霍宴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有些不悦,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
“霍家的狗也只能霍家人欺负,旁人没有资格。”
哪知,程安宁一点都不生气,“三爷您说的对。”
她就是狗,还能借着霍家的名,虽然现在还掰不倒程家,但让他们恶心一回也是好的。
霍宴不明白她怎么还能笑,但他也不愿自己分太多的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厌恶她。
尤其是知道她婚前不洁,而自己鬼使神差的碰了她两次后。
这种厌恶和恶心如影随形,看见她一次就想起一次。
但他从未表现,因为厌恶也是一种情绪。
比起厌恶程安宁,他更厌恶因人产生这种浓郁情绪的自己。
“程安宁,别以为这场婚礼可以让你逃脱罪名。”
“我不敢奢望。”
说着不敢,但表情却没有半分害怕。
霍宴加重了语气,“等手术结束,这笔账,我们再算。”
这一次,程安宁终于变了脸色。
霍宴满意了,抬脚离去,只留她一个人久久的站着。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