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上摔下来?公主也会爬树吗?”丝西娜诧异,许久后目光深邃起来,体谅地说道:“艾琳娜……你……想家了吗?”
其实她想说妈妈这个词汇吧,但也怕自己漏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拼命晃晃脑袋,带得金色长发在水中摇曳出一片灿烂的金色,仿佛要把某种思绪赶出脑去。
丝西娜继续写道:“要逃走吗?机会难得。”
我这次终于果断摇了摇头,哗啦站起身来走出浴池,扯过一块大浴巾披在身上,毫不在意话语会被外面的人听见,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想和金薇好好谈一谈,她到底想做什么!”
丝西娜不介意我的奇怪目光,径自急急穿好衣物后,抱起昏迷的尤瑞艾莉出了浴室,想必是向金薇殿主汇报套话结论。我则很快擦干身体,穿好一套新的贽衣和中性的金色法师袍。虽然仍有无边的诱惑,但在对芭黛儿的担忧下几乎可以忽略。
虽然单独留下了我,有了逃走的机会,可是芭黛儿在哪里不知道,自然不能独自逃跑,还不如直接找金薇殿主谈话更为合适。在掩饰太监事件成功的基础上,她不会太过为难人。即便要求我为太监指挥官治疗,我只要装作不懂男性生理就可以卖药不卖疗效,绝对不帮他恢复。
只是金薇殿主的三头巨蟒可以掠夺别人的守护,这点比较麻烦,搞不好复耀会被夺走。但如果她真的想这样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芭黛儿在她们手上,只要伤害芭黛儿的身体,就必然可以逼我使用白芙蓉来治疗她。
如我猜想的必然结果,金薇殿主坐在房间正中长达六米左右的餐桌一端,身后侍立着美杜莎、仍是貌为芭黛儿的丝西娜及敲着脑袋明显是刚醒来的尤瑞艾莉。妹妹尤瑞艾莉甚至还撅着嘴向着丝西娜生气,似乎怨怪她的姐姐假戏真做得下手太重。
餐桌上摆了大量的果汁红酒、甜点色拉、菜蔬肉食等,配合铮亮的银餐具,在窗口射入的阳光映照下仿佛闪着光泽。
“艾琳娜,坐下来吧。听丝西娜说,你想和我好好谈谈。”金薇殿主就像长辈在对一个做错了事的小辈说话一样,嘴角勾起的微微笑意更显得声音平和至极。
我故作有些纳闷的样子,闷声不吭地坐在长桌的另一端。
“给公主上一杯果汁。”金薇殿主到我的目光在餐桌上游移,便吩咐左边伺候的侍女。
一名侍女走近左边,伸出的手臂在西瓜汁、苹果汁和葡萄汁的三个尖嘴玻璃容器上停住,着我意思等待选择哪样。
“换葡萄酒!”我干净利落地说道。
侍女一愣,目光转向金薇殿主等待示下。
金薇殿主并不生气,仿佛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既然不想喝果汁,那么倒杯牛奶好了。”
侍女改持起另一边的大牛奶杯,将白白的液体倒入我身前几个空杯其中之一。
有点女孩叛逆期样子的我颇为自信地说道:“我已经长大了,喝葡萄酒是没有问题的。”
似乎由于杀手老婆被掉包,在不知不觉中我有些压抑的感情想释放出来。身为拥有多个守护的守护王,居然被金薇殿主换了老婆也不敢出声,当真郁闷。
“可以喝葡萄酒了?哎呀,真的该,我们的苔伊公主算大人吗?”金薇殿主呵呵一笑,目光盯在天使老婆的胸口上片刻,又转向丝西娜和美杜莎胸口,少见地戏谑般努了努嘴。
我生气地撅起嘴,呼地挺了下胸脯,但很快又气馁地缩了回去。
这一动作顿时令对面除了美杜莎外的几人笑了出来,气氛似乎奇妙起来。
“芭黛儿,来这边啊!”我侧身让出半边椅子,向杀手老婆外貌的丝西娜招手。
丝西娜对我笑了笑并无动作,目光倒像是在一个小妹妹般温和。
金薇殿主不理会我的言语,自顾自仿佛在背诵某样记录般喃喃道:“艾琳娜苔伊,莱雅国的公主,诞生于水舞之满月夜。诞生之初,莱雅国九十八宫殿的鲜花尽皆盛开,无数鸟禽走兽亲睦而立。小公主聪慧善解人意,更有可爱动人的模样,赢得无数宫人喜欢。可怜四岁时母亲因病去世,而幼年起将定美人相时即面带纱巾不公布容貌,更是作为一国之宝般不与外界接触。因是莱雅国皇帝的独女,十六岁成人鲜花祭后将拥有莱雅国继承权。但于去年末生命女神的祭典上突然不知所踪,莱雅国将之列为绝密而不外传丝毫口风,仅是宣称公主身染重疾不能列席……”
我越听越是心惊。
“惊讶吗?”金薇殿主笑了笑:“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走漏口风,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
“是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薇薇你还真会充面子,这些事情大都是我刚告诉你的啊。”熟悉的声音在身侧的屏风后,一位中年美妇人缓缓走了出来。只是她注视着我的目光中充满某种令人发寒的感觉,只听她薄红的嘴唇张合道:“我的小宝贝,公主洗澡哪有这样快的?这可不能马马虎虎,要不要再洗一遍呢?”
怎么?饿狼夫人、蓝色蔷薇——维塔拉?!悲喜交集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简直哭笑不得。